“你在看什么?”小花子也跟着他一起抬头看着大柳树。
祝平安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出自己的疑惑:“其实今天你在分析小根子藏东西地点的时候,有句话我挺在意的。”
“哪句话?”小花子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担心小根子还是担心师父。
“你说‘小福以前爱藏些家里送来的零食’。”祝平安当时就想问,只是当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往后放了放,“你提到了小福。”
小福是上一个轮回中死去的孩子,正是陶班主去野姥姥那为他买一对纸扎,所以他才有一面之缘,结下了这一轮回的师徒之情。
当时说这孩子好像是得了痢疾死的。
上周目死去的人,在这个轮回一般都被抹除,只成为记忆中的背景人物,都已经死去经年,野姥姥是如此,小福也不例外。
小禄死的时候,祝平安曾经推测他可能有个哥哥叫小福,小花子朦朦胧胧有些记忆,却不真切,但这一次却说得如此顺口。
“小福是小禄的哥哥,他在好几年前好像得了急病死了,我们那时候还小,所以印象不深。倒是零食这事儿,我能想得到他的名字。”
小花子似乎在回忆,也许这年年都有消失和奇怪死去的师兄弟们,记不清多少人从生命中消失,也说得过去。
祝平安放松了些,或许,只是巧合而已吧。
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关于小福的巧合,竟然比他想得还要多。
那具从荷花池挖出来的白骨,经过孙医生的验看,居然是死于七年前的小福!
陶班主震惊非常:“你能确定?”
孙医生无奈苦笑:“如果是别的少年,我未必能确定,但偏偏是小福。他们家有胡人血统,双手拇指骨骼都是三节,这才平安镇可是极为罕有。我刚验看过小禄,才有这么个印象,再看这句白骨,配上他身上的衣物残片,真是侥幸确定了他的身份。”
白骨身上的衣服已经腐烂,只有少数残片,偏偏袖口一片有个歪歪扭扭铁线绣的“福”字——这是他们家的老传统,小禄袖口绣个“禄”,小寿袖口也有个“寿”。
这是多种巧合所注定,任谁都会觉得这应该就是小福。
“小福,小福。”。
陶班主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他对每个徒弟的情况都记得清楚,“我记得他是七年前得了痢疾死的,我还给他买了一口薄皮棺材,一对纸扎,葬在镇西北角十里坡公墓,坟墓犹在。他的尸首,怎么会在这里?”
祝平安记住了七年前和“痢疾”这个关键词。
上周目中,小福的死因似乎也是痢疾还是其他疾病,可惜他当时作为纸扎店学徒,不敢多事也不敢多嘴,只在旁边听了一点,也不是认识的人,没有多问,也没多放心上,了解得并不详细。
戏班子里面死人,都是差不多葬在一处,值此乱世,大家也不讲究什么风水,能够入土为安,已经谢天谢地。
每逢清明,陶班主会带着戏班子的人一同前往祭祀,供奉烧纸,免得这些人在地下做了孤魂野鬼。
小福的墓也在其中,今年清明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才过了几天?
陶班主不相信,听完预报,接下来晴好天气,他叮嘱两个得意门徒盯好其他师兄弟,切勿再出什么乱子,然后和孙医生匆匆前往十里坡。
祝平安和小花子等人无法一同前去,只能在院子里看着那些师兄弟们练功,焦急地等待。
约莫两炷香时间,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不是小根子的,是陶班主和孙医生,两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祝平安和小花子相视一眼,趁着大家没注意,跟着班主回了房。
“是有人挖出来的,没几天。”陶班主将房门关上,才痛心疾首地说道。
孙医生咳嗽了一声:“小福的墓被挖开了,棺材也不翼而飞。”
这当然不可能是盗墓,这些穷孩子身无长物,哪里会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就算是再不开眼的盗墓贼也不会浪费功夫。
“这到底是为什么?”
陶班主眉间的川字纹似乎又加深了几分,下垂的嘴角挂满了苦涩。
“为了把这东西换出来吧。”孙医生指了指桌上安静的无头神像。
祝平安在旁边默默竖起了耳朵,这位大夫好像知道许多事。
“你把神像扔进了荷花池,误打误撞把它给镇住了。荷花池是镇上的邪煞之地,能入不能出,想要捞东西出来,就得找个替身。恐怕就是这东西蛊惑了小根子,让他行差踏错,走上了这一步。”孙医生已恢复了淡然,有条不紊地说道。
煞能够蛊惑人,迷惑人。
正如同野姥姥地窖中黑暗中潜藏的东西,蛊惑了七位学徒,让他们盗取黄泉石,枉自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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