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太太骂她的时候，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恨意，两人好像结了深仇大恨似的！
康娆一脸的木然，眼神也很空洞，听到她越骂越难听，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呵呵……是啊，我不如死在那里，也好过现在活着，一遍遍听你的羞辱……”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故意的吗？”康太太听到她这么说，气焰一下子就燃起老高，“康娆你搞搞清楚！如果不是我们康家收养你，你还不知道在哪端盘子扫大街呢！”
康娆扭过头看她：“端盘子怎么了？凭本事吃饭吃得安稳，也好过一直都没有尊严地活着！”
“那你就去死啊！赶紧去死！何必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两人这边吵得凶，更多的人注意到这边。
“……真不过去帮忙吗？”
小李担心地问：“我看她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聂辞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是她自己的事，任何人帮也都是一时的。”
说完，她转过头：“都录下了吗？”
小李点头：“都录好了。”
“那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
“哎哟哎哟，您这是说得哪的话！您受伤也有我们节目组的责任，您非但不追究，还主动送给我们这么大的热度，崔导心里都有数。他说了，以后不管是您，还是涅槃席下的艺人，在我们这里都是一路开绿灯的！”
“替我谢谢崔导。”
康太太最后还是被保安给请出去了。
康娆抬眼看看四周，对上各种各样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
可是她转过身才走了几步，人就摇晃两下晕倒了……
——
“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怎么没淹死在河里？你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康娆你搞搞清楚！如果不是我们康家收养你，你还不知道在哪端盘子扫大街呢！”
“那你就去死啊！赶紧去死！何必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手机视频里，康太太满脸刻薄，指着康娆咒她去死。
从这段被号称是《国画》内部人员偷拍的视频里，不论是吃瓜群众还是路人，全都看到了康太太是如何对待康娆的！
她的表现已经不能用“情绪不稳定”来形容了，仅仅就是通过屏幕都能感觉到她对康娆的憎恨！
那是真的恨不得她去死啊！
她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说出康娆是被收养的，对养女各种贬低，给养女的一切都好像是施舍……
天啊，被这样的人收养，不疯才怪呢！
这一下康娆在车里的举动就很能说得通了！
怪不得当初大家都在说，康娆的行为跟疯子没两样，如今再一看康太太，一切都合理了！
甚至还有人说，康娆已经算能忍的了，换作其他人，从小到大都经历这些，恐怕早就去精神病院报到了。
同情和理解康娆的人越来越多，康娆评论区里的谩骂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波心疼她的声音。
康娆拿着手机去找聂辞时，第一句话便是：“这些是你做的吧？”
聂辞抬眸看她，沉默了好一会，说：“现在能救你的，只有另一个疯子。一个比你还要疯的。”
康娆垂下双眸，眼里都是泪水。
她压抑太久了，从出事到现在，所有人都在指责说她不好！
她也知道自己不好，聂辞救她的视频，她鼓足勇气看过一次后，恐怕这一生都会再打开了。
别说是网友了，她都想狠狠骂视频里的那个人！
尤其是看到聂辞又返回去救她，连丝迟疑都没有，她是真的哭到崩溃。
所以，又一次面对养母时，她甚至会觉得，其实养母骂得都对，她的确是个烂人。
可谁又知道，在她快要陷下泥潭时，是聂辞再一次将她救上来。
“你不用自责。”聂辞说：“那种时候人是没法思考的，求生是最原始的本能，别说是你了，换作我，可能也会一样。所以，你要怨自己什么？怨自己想活着吗？”
“可是……如果当时不是纪总，你可能就已经……而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我现在既然已经站在你面前了，那些假设就都不成立。”聂辞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也说，我是搭上性命在救你。然后，你就要用这么宝贵的性命自怨自艾？难道不是应该好好报答我吗？”
康娆一怔，抬起布满泪痕的眸，不错眼地看她：“你说，我能为你做什么？”
聂辞一笑：“来，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接下来的事业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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