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只在长春宫待了一会儿,就被富察皇宫赶回去休息了。
“你晚上还要伺候皇上,今天又被折腾了这么久,快回去歇着,别晚上精力不济,惹恼了皇上。”
嬿婉只好回了永寿宫,洗漱过后,坐在床上给进忠挑礼物。
进忠喜欢漂亮精致的东西。
她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进忠的宝贝,最后全都进了永寿宫里头。
嬿婉愣了愣,摸索着盒子里漂亮的粉色碧玺,有些晃神。
原来,他疼她已经到了那样倾尽所有的地步。
怎么上一世,她只看见了凌云彻?只觉得进忠咄咄逼人?
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挑好了东西,懒洋洋躺下来,强撑着眼皮子看着她们:
“春婵,让王蟾亲自去送,若进忠有什么交代,便一字不漏地记住了回来告诉我。我睡会儿,到了时间了叫醒我。”
“是。”
嬿婉懒洋洋的模样像是一只玩儿困倦了的小猫儿,让春婵和澜翠心里又软又酸。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偷笑。
澜翠去叫了王蟾进来,三个人轻手轻脚地把屋子里的宝贝都搬了出去。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春婵回来伺候,就见屋子里多了一道人影,吓得忙往里头跑。
半跪在床脚的人转过头来,不悦地眯眼:“冒冒失失,也不怕吵到主儿。”
春婵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进忠公公?您,您怎么来了?”
她刚刚仿佛看见,他的手伸进了被子里!
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从透过窗纸射进来的一道光,打在进忠的侧脸上,越发显得他鼻梁高挺,棱角分明。
进忠神色淡淡:“出去等着。”
春婵僵硬地跪着,没敢动。
直到嬿婉探身看向她。
嬿婉……趴在了进忠的肩膀上!
春婵的眼睛微微睁大,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膛。
嬿婉懒洋洋的:“春婵,出去等着。”
进忠紧张地转头看她:“魏主儿,小心摔着!”
春婵死死低着头,忙退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隐约看见进忠公公凑到了自家小主儿面前,鼻尖似乎都要碰到小主儿的鼻窝!
她忙关紧了门,再不敢看。
屋子里,进忠眯着狭长的狐狸眼,神色不明地盯着眼前的小女子,俊美的脸上挂着薄怒,似笑非笑,满脸寒凉:“魏主儿瞒着奴才不少事啊!”
嬿婉不高兴:“你凶我?”
她眼圈一红。
进忠呼吸都滞了滞,暗暗憋了一口气:“奴才哪儿敢呢?”
嬿婉从他的肩头上滑下来,溜回被窝里,背过身子不搭理他,许久,忽然抬手摸了摸眼角。
进忠心里抽了一下,单膝跪地改为双膝跪地,凑过去哄:“魏主儿,奴才真没有凶您!问问,就是问一问。奴才心疼您还来不及呢!”
嬿婉一动不动。
进忠急了:“真的!奴才哪儿舍得让您不高兴呢?”
嬿婉鼻音很重:“真的?”
进忠又往前凑了凑,修长劲瘦的身子,几乎都要趴到床上去:“真真儿的!”
嬿婉这才转过头来,猝不及防的,两人离得极近。
进忠黑黢黢的眼睛深了一下,恭敬地往后缩。
嬿婉咬唇抓住他的衣领子:“进忠……”
这一声,让进忠当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看看您,怎么这么爱哭,哭坏了眼睛,该惹皇上不高兴了。”
他修长的手指想要摸摸她的眼角,却在碰到之前就收回了手。
谁家主子娘娘真的愿意跟一个太监好?
这魏主儿有心机有手段,初初得宠,就能让娴贵妃禁足,还去了协理六宫之权,登高是必然的,自己如今逾越多少次,日后就会被活剐多少次。
他垂着眼睛,越发恭敬了。
只是他想后退,却被她漂亮的小手抓着领子,进忠怕伤到她不敢太用力,就这么僵硬在半空中。
嬿婉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恭顺样儿,直接被逗笑了:“进忠,我腿疼。”
进忠一下子就吸引了注意力:“奴才去找太医。”
嬿婉松开他,拨弄了一下他帽子下面的珠子:“不用找太医,春婵和澜翠力气不够,药水抹了但没揉开,进忠,你帮我揉揉。”
进忠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
嬿婉指尖错过他的帽珠,仿佛不经意般扫过他的喉结:“你帮我揉开,晚上我要侍寝,不能带着药油味儿去伺候皇上。”
“……是。”
进忠喉咙发紧,面上却半点儿不露,恭敬地从床上爬下来,拿了药酒,轻轻掀开被子。
他刚来的时候,就看了她的腿。
那白生生的小腿上有很多新旧叠加的伤痕,膝盖上更甚,看着实在是让人心疼。
只是他才瞧了没一会儿就被春婵打断了,如今细看,剑眉不由便紧紧皱起,心里揪得难受。
嬿婉靠坐着,瞧着他将药油倒进掌心搓热,往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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