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小姐夫人让我偷偷抱去山上扔了。于是我只好忍着心痛按夫人的吩咐做了我对不起真小姐呐”
轰隆隆!
又一道惊雷劈下,雷声伴着豆大的雨点,哗啦啦自夜幕磅礴而下。庭院中亦刮起大风,将院中树木吹得哗哗作响。
狂风夹杂着雨点,肆意拍在院中所有人的身上脸上。
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动,皆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瑟缩跪在地、声泪俱下的赵嬷嬷,无不被这惊世骇俗、颠覆三观的真相震翻。
谁能想到,那个外表温和恭顺的祁氏,竟是那样一个冷酷无情、灭绝人性的人,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好不心慈手软地丢弃。
而另一位当事人徐晃,已彻彻底底被钉在原地。
赵嬷嬷说出的几句话:“夫人从未对您有过感情,甚至厌恶与您在一起”“真小姐夫人让我偷偷抱去山上扔了”反复在徐晃的脑海中回荡。
原来原来自己十几载对祁氏的爱护与陪伴,在她眼中分文不值,甚至因厌恶自己,而恨上了自己的亲女儿。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等的蛇蝎心肠啊!
“祁嫦你还是不是人?简直心如蛇蝎!”
徐晃用颤抖嘶哑的嗓音对祁氏说着,苍老湿润的双眼中,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少倾,徐晃忽然身形一晃,猛地朝祁氏扑了过去,“我的亲生女儿呢!告诉我她在哪里!还有那个奸夫是谁!我要把他杀了,杀了!”
徐晃一把掐住祁氏的脖颈,将徐作柔与徐作明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去拉,“爹不要啊!您不要这样!”
徐晃一扬手,一巴掌搧在徐作柔脸上,便将她搧倒在地,“滚开!你们根本不是我的骨肉,别叫我爹!”
祁氏却如一只被抽了骨头的布偶,被徐晃掐住脖颈不住摇晃,她也毫不反抗,依然无谓地笑着:
“不劳你动手,他已经死了。我后半辈子,就是为了作明和作柔而活。至于你的那个孩子”
徐菀与慕怀瑾相视一眼。慕怀瑾即刻上前,强行将徐晃拽离了祁氏身边。肖家兄弟忙示意下人上前帮忙,终是将徐晃控制住。
这时,徐菀开口道:“徐作柔当初报给我的生辰八字,应当就是我那同父异母妹妹的八字。我用那个八字算过,我那妹妹,早已离开了人世”
听闻此噩耗,原在挣扎的徐晃蓦地停了半刻,随后便“哇”的一声哀嚎,嚎啕大哭着瘫倒在地。
“我的孩儿啊!我的孩儿啊!爹对不住你!”
祁氏亦坐在地上望着这一幕,嘴角竟露出一抹生无可恋的嗤笑。
而后,徐菀继续向赵嬷嬷问:“那徐作明呢?他又是如何骗过徐晃进入徐府的?”
赵嬷嬷浑身被雨水打湿,鬓发湿透粘在满是雨水和泪水的面庞上,眼中却空无一物,用毫无感情地嗓音,为他们讲述着:
“老爷,还记得惠和元年,您去蜀地出差了两个月吗?就是在那段时日,夫人与她的情人又有了肌肤之亲,并在您回京前不久,发现自己已有一个月身孕。
因此您辅一回府,夫人当日便安排与您共渡良宵。两个月后,便宣布了又怀一胎的消息。
五个月后,夫人便说想回娘家养胎待产。老爷那段时日公务繁忙,无暇估计夫人,因而便直接应允了。
待三个月后,我陪着夫人抱着小少爷进了徐府。府中人都以为小少爷是八月出生。但只有我与夫人知道,小少爷早产了一个月,实则为七月出生。”
肖霈瑜恍然大悟,“这就是徐作明与徐作柔八字不对的原因。就是为了掩盖他们并非徐府血脉的真相。”
话音落下,庭院内再无一人言语,唯有沙沙的雨声与风声,将沉默代替。
瘫坐在地的徐晃,已失去了所有的尊严与力气,茫然坐在浸满了水的地面上,任由雨水将其浸透。
祁氏与她的一双儿女,亦一言不发瘫坐在地,每个人的面上都是一派绝望的空白。
良久,徐菀垂眸望向祁氏,冷冷道:“祁氏,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徐晃说吗?”
祁氏轻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徐晃,“呵,有什么好说的?我这辈子从未有一日为自己而活。今日之后,我终于能卸下心口的大石,畅畅快快地过日子了。”
说罢,祁氏顿了顿,忽而抬首看向徐菀,“哦对了,实话告诉你,你亲娘院落里的那个孤煞坛子,就是我派人埋的。埋了两年才克死了你亲娘,却没能克死你。
如今想来,当年就不应该答应将你送去清凉山,应该当时就想办法将你解决了,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了。”
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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