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王并非是狂妄之人,他……”
云华序不愿与女儿多说安宁王的事情,温和的看着她转移了话题,“为父做皇学的老师多年,除了这些年在外长大的二皇子,对其余几个皇子都算了解。他们中只有三皇子为人不错,但他却身体有恙,御医断言活不过二十岁。”
“爹这是什么意思?”云珞珈有些没明白云华序想表达什么。
云赫给云珞珈解释,“父亲的意思是所有皇子都不是良人。”
官员子女与皇室的婚姻,不仅是婚姻那么简单,它和家族兴衰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云华序并不希望利用女儿的婚姻得到什么,他所愿就是女儿嫁个好人,一生幸福。
“哦,这样呀。”
云珞珈略微沉吟,笑着问道:“那安宁王呢?”
她这话一出,云华序和云赫都怔住了,云逸也在旁边着急的喊:“七妹,安宁王他更不行了,他再好也不行呀,外界传闻他不……反正不行。”
云华序眼眸深沉的望向云珞珈,“安宁王他乃国之砥柱,珈儿,他不可。”
云华序没有多说,但他的神情可见心情复杂。
“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他这人有些好奇罢了,爹别多想。”云珞珈坦荡的笑了笑。
她只是随口问问,那意思并非是想问君青宴适不适合嫁。
“那就好,好奇到无妨。”云华序看着云珞珈神情无恙,放宽了心,摸了摸女儿的头。
他在朝中地位再高,也高不过皇权,但总归是能保护好自己儿女的。
只要云珞珈不愿嫁给皇子,他自有办法能护住她,怕只怕她自己动了心思。
走到后院,云珞珈便跟他们道别,回了自己的小院。
晚上云珞珈胡思乱想的有些睡不着,又爬到房顶去看着月亮喝了些三月春。
白日云华序的意思她都明白,就是不要对任何一个皇子动心。
这件事云华序是多余担心了,云珞珈大概就没有爱情那根线。
每天被催婚真的是烦得慌,可家里人真的很好,她忍不住又往嘴里倒了两口酒。
今夜的月亮很圆,似乎快到中秋了。
少数蝉鸣声中隐约夹杂着风吹衣摆的声响,云珞珈眯起眼睛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月色下一个墨色身影潜进了丞相府,在房顶起起落落,奔着她院子的方向而来。
她在房顶托腮静静的看着,来人在她院外落下,缓步走进了她的院中,之后便安静的站了好一会。
月色下可以隐约看到来人身形熟悉,她收起了手中已经架起来的弩枪,将手里的酒壶扔了下去。
君玄翊反应迅速的接住了酒壶,仰头看向房顶。
云珞珈站起来,低头往下看,轻笑了声,“二皇子深夜来访,有事?”
君玄翊微微蹙眉,从地上飞身而起,在云珞珈身边落下,把手里包袱递了过去,“银子等些日子给你。”
云珞珈接过包袱打开看了眼,里面是件蓝色的衣裳,跟她那日穿的衣服颜色相同。
把包袱放下,她重新坐回了房顶,懒洋洋的语气,“银子你小皇叔已经替你给了,衣服倒是没给,这衣服我收下了,咱俩清账了。”
君玄翊在她旁边坐下,拎着酒壶往嘴里倒了口酒。
三月春味道甘甜,樱桃味道浓郁,完全就是果酒的口感。
云珞珈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二皇子身体恢复的挺快呀,前日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没想到才两日就活蹦乱跳了,不过酒还是尽量不要喝。”
这酒只是口感甘醇,后劲还是有些大的。
云珞珈趁着酒意还没上来,站起来走到了墙边,准备下去回屋睡觉去,“哦,对了,以后别半夜来丞相府,当心家里护卫把你当大雁给射了。”
君玄翊都来到这了,说明丞相府的看家护卫不咋地。
云珞珈正蹲在房檐,准备借着围墙跳下去,君玄翊突然飞身过来,勾着她的腰身把她带了下去。
落地后,云珞珈推开他,往旁边挪了两步,“我自己可以爬下来,不必多此一举。”
君玄翊身上很冷,满身寒气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说完,她看了眼比这月色还冷的君玄翊,抬步往房间走去,“夜深露重,二皇子身上的伤还没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君玄翊站在院中,看着云珞珈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许久之后才飞身离开。
翌日一早,云珞珈起床就让墨鸾吩咐人套车。
吃了早饭,她直接从书房把轮椅推出去,让墨鸾和青鸢帮着把昨日君青宴让人送来的东西跟她一起拿出去。
她让车夫把轮椅放到车上,青鸢和墨鸾把东西放上去后,便让她们回去了。
她也不担心家里人说什么,理由她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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