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只听夜承宣的命令,其余谁说的都是无用的,所以最终温宁郡主没能进的来。
听到婢女来回话的时候,云珞珈忍不住讥笑了声。
夜承宣看她还真是比看犯人还严。
犯人还可以探视,她这里是除了他,别人都不能进。
云珞珈的心态已经调整好了,没有之前那般急躁了。
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先想办法让夜承宣把云赫放了。
之后她再找机会带着江离忧离开。
夜承宣暂时关着她,总不能关着她一辈子。
她总能找到离开的机会的。
她极少会这样待在房间一整天不出去,所以待了半日就觉得有些闷了。
傍晚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批人,在院子的海棠树下搭建了一个秋千。
云珞珈坐在托腮看着忙活的工人,眼神逐渐放空。
在闲温居也有一个秋千。
是君青宴让人给念念搭的。
云珞珈其实不是个爱玩的人。
她说不上喜欢安静,但也绝对不是喜闹的人。
但她绝对是个崇尚自由的一个人。
所以夜承宣对她就算是再好,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君青宴那种无条件信任,给她绝对自由的感情。
晚饭的时候,夜承宣又来了。
他径直走到了餐桌边坐下,让人去给他拿了一双筷子。
“我今日给珈儿带的糕点珈儿可喜欢?”
云珞珈没有理会他,他接过婢女递来的筷子,给云珞珈夹了一块乳鸽,“你这些日子都瘦了,多吃些。”
云珞珈端着碗躲开了他夹来的乳鸽,直接把他当做了空气。
夜承宣怔愣了一瞬,把乳鸽肉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他蹙眉安静的吃着菜。
云珞珈吃饱喝足后,放下筷子就回了软榻坐下。
她直接无视了夜承宣,等着他主动开口提起云赫手指的事情。
如今,她与夜承宣就是看谁耗得过谁了。
见云珞珈离开了餐桌,夜承宣登时没有了胃口。
他放下筷子,让人把饭菜收了,起身走到了云珞珈的旁坐下。
云珞珈托腮看着窗外的斜阳,眼神空洞,看起来情绪很是低落。
夜承宣盯着云珞珈看了良久,伸手握住了她放在小几上的手,语气温和,“昨日打也打了,怎么还不高兴?”
他昨天故意挨了云珞珈一脚,就是为了让她出气。
他知道云珞珈会生气,也做好了承受她怒火的准备。
可看着她直接无视他的模样,他的心里憋闷的难受。
云珞珈收回视线,眼神冷漠的看着旁边的夜承宣,“一脚换一根手指,太子殿下的身子娇贵,我大哥的身体不值钱是吗?”
想到云赫那光秃秃的小拇指,云珞珈的心就好似被一只大手死命攥着般难以呼吸。
那根手指再也长不回来了。
一向矜贵优雅的相府大公子,对自己要求完美的吏部侍郎,从今以后左手永远都是残缺不全的了。
她都能想到江氏和方雨桐知道后得有多心痛。
她们定是会觉得都是因为她,云赫才会丢了这根手指的。
夜承宣目光深沉的看了云珞珈好一会,忽然从身上拔出一直匕首,对着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就切了过去。
云珞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怔,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匕首。
掌心传来剧烈的痛感,她陡然清醒,猛地收回了手。
夜承宣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愣住了。
看到云珞珈掌心不断往下滴血时,他惊慌的站起来。
他正要让人去找大夫,脸颊猛地挨了一个耳光。
云珞珈眼神愤怒的盯着他,怒骂道:“你疯了!”
夜承宣挨了云珞珈一耳光只是一怔,随即对着婢女吩咐:“快去找大夫。”
他丝毫没有在乎云珞珈打了他耳光,着急的拉过云珞珈不断流血的手。
那双凤眸似是被血染红,死死的盯着云珞珈的手。
为什么要阻止他?
她难道不是想要他赔云赫的手指吗?
“滚开!疯子!”云珞珈把手抽回来。
刚才恍惚间,她把眼前的夜承宣看成了君玄翊。
他拔出匕首切向自己手指的那一瞬的眼神,像极了君玄翊。
云珞珈看着自己掌心的伤口,皱紧了眉。
疼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是个脑残。
发什么颠去阻止夜承宣?
他别说切手指了,就是抹脖子,她都该无动于衷的看着。
真的是鬼上身了似的。
云珞珈有点烦,想让夜承宣滚出去。
可是理智把她的怒意压了下来。
她要趁着这个机会,要求夜承宣把云赫放了。
她把流血的手握了起来,坐回了软塌,等着大夫来给她包扎伤口。
夜承宣看着她,喉结滚动,有些紧张的问他,“你为何要为了挡刀?”
他想要知道云珞珈心里有没有一丝他的位置。
云珞珈心里想的是,因为想要他赶紧把云赫放回去。
她沉默了许久。
因为她知道夜承宣想听的不是这个。
她看了夜承宣一眼,垂下了头,故作烦躁道:“不喜欢看疯子在我面前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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