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汜没能回答云帆的问题,因为他醉过去了。
他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任由云帆怎么叫他推他都没有反应。
云帆有些烦闷,觉得自己给他灌的太多了。
见实在是叫不醒江有汜,云帆打开雅间的门,唤了江有汜的侍从进来,把他们家醉酒的小公子带走。
等侍从进来把江有汜带走,云珞珈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云帆已经坐回了床边的雕花太师椅上,正用折扇抵着下巴,看着餐桌若有所思。
见云珞珈走出来,他才回神看向他,“我觉得这江有汜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日后还得继续与他接触,没准还能在套出些有用的线索。”
江太傅老谋深算,很难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如今暗查的结果不显著,从江有汜这里却得到了蛛丝马迹。
这个突破口找到了,自然是得继续下去的。
云珞珈有些担忧的看着云帆,“继续与他接触是可以的,但是四哥要注意安全,别把自己搭进去了,你跟他注定是死对头,实在是不合适。”
她面上严肃,眼底却泄出了笑意。
云帆无语至极,用手中的折扇轻轻翘了下云珞珈的脑袋,“说的什么话,你四哥哥我风流倜傥,喜欢的都是美艳动人的美人。”
云珞珈也就是跟云帆开个玩笑。
她知道,云帆比谁都清醒,不可能会为情所困。
他这么直,不是江有汜可以轻易掰弯的。
今日虽没能从江有汜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却知道了江太傅定然是在背地里搞了小把戏,而江有汜对此是知晓的。
云珞珈与云帆讨论了一会,准备回宫去了。
云帆知道她好酒,让人给她带了两坛子御香楼的新品酒,让她带回去尝尝。
临走前,云珞珈好奇的问了云帆一句,“江有汜比四哥小不少吧?”
云帆算了下,“嗯,小个五六岁,怎么了?”
“无事,随口问问。”
云珞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拿着两坛子酒,带着在外面等候的孟清澜回宫了。
见云珞珈出来,孟清澜赶紧上前要去接云珞珈手里的酒。
云珞珈笑道:“我自己来,也不算重。”
见云珞珈不松手,孟清澜也没敢硬拿,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在她上马车前,她赶紧先把她手里的酒坛子拿了过来。
云帆送着云珞珈上了马车,对着车窗看出来的她摆了摆折扇,“有消息我会让人进宫知会你的。”
云珞珈从车窗看着云帆,认真的叮嘱道:“记住,无论何时,四哥的安全第一。”
查不查的出没关系,反正有君青宴在。
在她看来,云帆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这个江有汜看起来对云帆情根深种,可谁知道他是不是演戏?
背地里他是如何想的,根本无从得知。
云珞珈多疑这点,是根深蒂固的。
所以,想要得到她的信任是需要时间的。
回到皇宫,天色已经不早了,然而君青宴还在勤政殿内批阅奏折。
云珞珈感觉他太辛苦了,就让人去御膳房吩咐人熬个老鸭药膳汤,晚上留着给君青宴加餐。
今日之事,她觉得还是跟君青宴说说。
她换了身衣服,把头发重新打理好,没让人跟着,自己去了勤政殿。
刚走近些,他便听到了里面隐约传来的声音。
“陛下,这是在太傅府密室找到的账本,其中记录了早些年太傅贪的赃银,但是只有账本,银子却没有发现。”
云珞珈听着声音像是尾七的声音。
“知道了,继续去查。”君青宴的声音清冷淡漠,听不出什么来。
云珞珈正要上前,忽然听到他问了句,“相府那边可有什么查出什么?”
听到君青宴的这句话,云珞珈停下了脚步。
自古帝王多疑,君青宴也避免不了。
她相信云华序,但也只是在感情意义上相信。
说白了,她相信她的家人,但也更相信现实。
毕竟,人心是最让人看不透的。
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理智到无情。
若是她稍微感性些,这会该冲进去问问君青宴是什么意思,为何连带着相府也要查,是不相信她的家人吗?
可是如今,她却只觉得,他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
若是她坐在君青宴的这个位置上,定然也是会这么做的。
这与信任和不信任无关,这是为澧朝的江山,为他的皇位负责。
并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觉得君青宴不爱她,或者说不信任云华序的忠诚。
君青宴爱不爱她,应该看最后若是查出了云华序有问题,他会如何处理。
等着尾七说从相府也找到了本账簿时,云珞珈的神色才凝重起来。
云华序一向清廉,府中吃穿用度一直都不算好,内宅也算是节省,云珞珈想不出于云华序有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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