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你瞧见赵老师带帽子了吗?”
“嗯,咋的了?”
“生疮了!”
“哦,癞痢头啊!”
“啥?赵老师的癞痢头有传染?”
“啊?传染疾病?咱要洒石灰水不?”
一时间,赵秀华得了传染病,整个楼道除了凌家人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
等到凌玉娇出门时,周围人都捂着鼻子走路,生怕她靠太近。
凌槐绿将楼道邻居态度看在眼里,前世,也有这样的时候,不同的是,说得了传染病那个人不是赵秀华,是她!
谣言还是赵秀华亲口传的,说她在外头跟男人鬼混胡搞得了脏病。
“她是我亲生的不假,可这闺女大了不由人,在乡下染了些坏毛病,没男人就跟不能活一样。
天天在外头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说了又不听,打吧,又那么大了。
我这个当亲妈的能咋办?除了给钱让她看病,还能把她送去坐牢不成,总归是自己身上落下的肉,再不听话,也没法断了关系不认啊!”
赵秀华逢人就苦着脸,跟人说她这个当妈的不容易,一步步将凌槐绿逼到了绝境。
到后来,走到大街上,都有混子直接拦着她:“你妈说你那方面有瘾,没男人不行,你看哥咋样,免费送上门,让你一次爽到底!”
凌槐绿后来收拾赵秀华,也将她折磨的够彻底,实在是她前世一生,被那个女人折磨的太遭罪了。
赵秀华这段时间,那班上的一个零碎,今儿这事,明儿那事,让学校领导很不满。
她没办法,等着百货大楼开了门,匆匆买了顶夏天的遮阳帽就去了学校。
偏偏上课的时候,她心里窝火,借题发挥收拾一个男生。
要知道这年头,上学年龄没统一,同样的一年级,有人六七岁,有人八九岁,偶尔冒出个十二三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毕竟教育停了好些年,父母对教育的认知也不高,对孩子上学不上学,压根不重视。
有时候村干部和妇联同志,各种思想工作宣传,也不知哪根筋突然就开窍,愿意上大龄孩童去上学了。
赵秀华所教的三年级,有个男生已经十三岁了。
据说某天,他爹交公粮,跟人算不清几担子粮食,他在旁突然就算出了总数,把工作人员都给吓了一跳。
他爹回来跟他娘一讲,两人一合计,备不住儿子是个天才呢,干脆就送去了学校。
这小子学习不错,不过皮也是真皮。
一直对赵秀华不满,今儿看赵秀华带着个帽子来上班,心里觉得奇怪,就忍不住手痒,趁着赵秀华跟人批改作业的时候,一把将赵秀华的帽子给摘了。
哦豁!
这一摘,问题就大了!
小孩儿嘴里藏不住话,一个传一个,上课铃还没响,全校都知道赵秀华癞痢头这事了。
还有好事调皮的孩子,跑到凌玉龙所在班级喊;“凌玉龙,你妈是个大癞子,你就是个小癞子。”
把凌玉龙气的趴桌上嗷嗷大哭。
等到晚上,不但各家小孩家长知道这事,左右邻居也都知道这事了。
凌文海骂赵秀华:“你就不能注意点么,眼瞅着小绿要结婚了,你搞出这事来,要是让裴家人知道,这婚还结不?”
他一天到晚担心凌槐绿不懂规矩,闹了笑话叫裴家人看不起。
没想到,凌槐绿没出岔子,倒是赵秀华频频丢脸,真是让人窝火。
婚期临近,裴正昌这个亲家,总算请凌家人吃了顿饭,算是两家正式见面了。
“老凌,你也晓得,咱单位忙,按理说,咱早该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可我这”裴正昌端着酒跟凌文海赔不是。
他那个脾气不好还残疾的儿子,娶了人家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裴正昌有些愧对凌文海,因而一直不好意思跟他正面对上。
眼瞅着婚期临近,这亲家再不坐一处,把话说明处,好像也不好看,这才硬着头皮跟凌文海坐在了一处。
凌文海心里也忐忑,他觉得裴家是看不上他,才会一直拖着不正式坐下谈事,眼下估计也是逼得没法子了。
“裴局,你这说哪里话,咱一个单位的,我能不晓得您多忙!”
裴正昌更尴尬了,有种上官逼着下属强嫁女的错觉。
“老凌,咱俩如今是亲家,可不兴单位那一套,你喊我老裴吧!”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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