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死了,赵秀华这个亲闺女,和凌文海这个女婿说啥也该回老家奔丧。
案板上的肉切了一半,也没时间再弄了,赵秀华给凌玉龙换了衣服,开始收拾行李。
“你给那死丫头打个电话,她外婆养了她那么些年,如今人没了,死者为大,于情于理,她都该回去一趟!”
凌文海抽着烟:“她哪里估计走不开,小裴身体不好,生活无法自理,她要是走了,你让小裴咋办?”
赵秀华的给凌玉龙扣好扣子,戴上帽子拔高音量:“就回去几天而已,他还能饿死不成,他是断了腿,又不是手也跟着断了。
你赶紧给凌槐绿打电话,养她那么些年,外婆过世都不回去,叫人家咋说我们家!”
凌文海也觉得这事,凌槐绿该回去。
他给凌槐绿打了个电话过去。
凌槐绿说话很直接:“让我住了几年鸡圈牛棚的人没了,我没放炮大肆庆祝都不错了,你还指望我去给她奔丧?
我脑子没进水,干不出来这事,别说是奔丧了,就是黄纸我都不会给她烧一张,让她有怨气就来找我,我不会怕她的!”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会怕一个鬼老太太?
凌槐绿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凌文海捏着电话,气的额角青筋暴起,这个女儿自从结婚后,就越来越不将他这个老子放眼里了,还真是翅膀硬了。
赵秀华阴阳怪气道:“瞧吧,人家现在嫁了局长儿子,多厉害啊,连你这个亲爸面子都不给,算了,人家如今是局长儿媳妇,已经看不起你这个后勤部长了。”
凌文海气得一脚踹门上:“你到底回不回去?要回去就赶紧的,不回去就闭嘴!”
说老实话,他也不想回去,乡下地方又冷又脏,一点都不适应。
可是咋办呢,他这个人好面子,不愿意这方面被人背后议论,就不得不走这一趟。
赵秀华收拾好行李,偷偷出去找凌玉娇,想带着凌玉娇一起回去。
“我才不要回去,她又不喜欢我,再说了,凌槐绿都不回去,凭啥让我回去。”凌玉娇说完又撒娇:“妈,你这一走,就得好几天,你把压岁钱提前给我呗。
还有,我一个人住这里,冷冷清清连个过年饭都没有,你忍心看我吃苦啊?”
赵秀华没办法,又把从凌文海那要来的钱,给了凌玉娇二百:“娇娇,你省着些,咱家里现在是真不比从前了,妈没上班,花一个钱,都得问你爸要。
你要是还像从前那样大手大脚的,妈真的没那么多钱给你啊!”
“好了,知道了,你都说多少遍了!”凌玉娇推着她:“你不是要赶中午的班车回老家吗,赶紧走吧,别回头耽误了,赶不上!”
赵秀华瞧着凌玉娇那不耐烦的模样,一时疲惫至极,这些孩子,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理解她啊。
赵秀华前脚离开,凌玉娇后脚就开始梳妆打扮。
哼!嘴上说着没钱,那凌玉龙要啥还不照样买,不就是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吗。
赵老太死了,凌槐绿挂了电话,怔忪片刻,又起身去炸丸子了。
堵在心头那些怨气,似乎又不知不觉散了些。
客厅里,电视里正在播放关于春节南方火车站的拥挤盛况。
裴观臣桌在餐桌前,剥蒜摘菜。
已经半个月大的馒头,叼着凌槐绿给它钩织的小线团绒球,不停摇晃着转着圈圈嬉戏。
院子里,光秃秃的桃树上,残雪尚未消融。
靠墙根处的炉子,咕嘟咕嘟冒泡,鸡肉散发着属于年的香味。
凌槐绿将和好的面和拌好的饺子馅拿出来,准备多包点饺子放冰箱里冻着,这样,大过年的,她就不用忙活了。
裴观臣把桌子细细擦干净,两人边包饺子边看着电视,还有个馒头不时来脚边蹭蹭找存在感。
凌槐绿从前以为,裴观臣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学霸,可现在,她才知道,高冷的学霸,包的饺子也是极其漂亮的,每一个花边褶皱都像是计算过掐出来的,精致的不像话。
“哥,小时候,你们家也包饺子吗?”
“包,不过是我和我爸包,她嫌麻烦,面粉会弄脏她的手!”裴观臣将包好的饺子放的整整齐齐,像是列队待检阅的士兵。
徐丽君是个富有小资情调的女人,她连做饭都嫌油烟大,更别说包饺子炖骨头这种事了。
裴观臣对父母的婚姻,看得很透彻,就算没有他出事,他父母也很难走到头,毕竟年轻时一时的激情,无法燃烧生活漫长的柴米油盐。
凌槐绿觉得,她应该试着享受生活,即便是只有两个人的年夜饭,依然摆了四菜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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