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位大夫给出的结果,却叫众人更是惊诧。

    徐大夫抚须:“怪脉,怪哉。”

    覃大夫拧眉:“老夫没有把到脉搏。”

    余大夫瞳孔微缩:“……死脉?”

    众人:!!!

    不是说喜脉吗?怎么连脉搏都没有了?那站在她们面前的程茹烟还是个人吗?

    就连沈绾梨都来了兴趣。

    【好一个釜底抽薪,也不知道程茹烟是怎么做到的。】

    蔡老夫人眼里的笑意也逐渐褪去,“怎么可能?你们都是什么庸医,程氏好端端地站在这,怎么可能会把出来死脉?”

    这话一出,就连蔡氏都忍不住扯了扯蔡老夫人的衣袖。

    那三位老大夫都是面色一沉。

    “老夫人,鄙人不才,给诸多王公贵族出诊过,还从未被人骂过庸医。”

    “老夫不才,但也有两位徒弟考入太医院任职。”

    “老夫所开的医心堂的牌匾乃是当朝太后所赐。”

    蔡老夫人面色大变。

    沈绾梨看着蔡老夫人逐渐变幻的脸色,忍俊不禁。

    【没想到这些老头一个比一个来头大啊。】

    就连在场的许多夫人都帮这三位大夫说话,她们也多请过这几位上门看诊,甚至有时候一面难求。

    蔡老夫人只能腆着老脸道:“是老身失言了。只是,之前长公主府的女医程氏诊脉,分明诊断出她是喜脉,她摔了一跤还小产见红了,几位大夫怎会探不出脉?”

    蔡老夫人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地上那滩已经干涸的血。

    三位大夫齐齐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

    徐大夫:“血太少,看不出来什么。许是葵水也不一定。至于为何把不出脉,脉象显示便是如此,许是老夫医术不精,还请诸位另请高明。”

    覃大夫:“老夫说了她没有脉搏,喜脉也没有。”

    余大夫则是询问:“这位夫人近日可是服用了什么药物,或是饮食上有什么不妥?”

    “药物不曾服用,但饮食上,说不准真有些不妥。”

    程茹烟说这话时,目光冷冷瞥了蔡氏一眼。

    她将厨房和一些采买事宜交给蔡氏,本是为了放权,毕竟这些油水多,却没想到,蔡氏拿到部分管家权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设计陷害她。

    就听程茹烟道:“老身这脉象,一会儿是喜脉,一会儿是死脉的,也是吓人。还请几位大夫能随我回府一道看看,近日的衣食起居可有问题。”

    蔡氏猛地一心惊,挽着蔡老夫人的手也是一紧。

    若是从府里查,那她如何斗得过程茹烟?

    她们本也没想过,今日从长公主府出去后,还能让程茹烟活着回到安国公府。

    蔡老夫人眼里也划过暗芒,必须要在长公主府坐实程茹烟的罪名!

    蔡老夫人急了,“程氏,这所谓的死脉,定是你为了遮掩喜脉,动了什么手脚!若是回了安国公府,谁知道你会不会将脏水泼给我儿,毕竟安国公府后宅掌家权都在你手中,安国公又一心向着你!”

    安国公段旭只觉得今日不论程茹烟和蔡氏谁输谁赢,他都已颜面扫地,此刻有些不耐烦:“行了。母亲,蔡氏,岳母,你们非要让安国公府变成笑话吗?我与继母清清白白,这么多年相互扶持,只有母子之情。”

    蔡老夫人冷哼:“空穴如何来风?还不是有些人行为不端,明明守寡多年,还当众摔得个小产见红,叫人贻笑大方。安国公,你若是当真与程氏清清白白,并无私情,就该请段氏的族老们过来主持公道,严惩这个背叛你父亲的贱人。”

    段旭目光变幻莫测。

    蔡老夫人这话,是让他放弃程氏,把自己摘干净?

    程茹烟若是死了,对他确实百利而无一害。

    段旭有一瞬间确实犹豫了,但是,当他对上程茹烟满是警告的眼神后,却是心下一颤。

    他也有把柄在程茹烟手中。

    而且,是足以让他车裂的把柄。

    弑父,罪大恶极,当处以车裂。

    当初给老安国公下药的是程氏,但药却是他找来的。后来服了那药的老安国公,在青楼马上风死了。

    当初老安国公沉迷酒色,狠戾残暴,不仅折磨妻妾,也时常折腾他们这些子女。

    那时候老安国公脑子也不大清醒,今天说要未他请封世子,明天说要把世子之位给他小儿子,后天又说他们都不孝,要过继侄子来继承国公府。

    可明明他才是原配所生的嫡长子,世子之位本就该是他的。

    未免夜长梦多,当程茹烟与他寻求合作时,他很快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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