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料厂办公室。
于莉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泪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昨天下午阎解成以道歉的名义,把于莉约到了一个开在暗巷里的黑酒馆中。
当阎解成以给于莉磕一个头为代价,让于莉喝一杯酒的时候,于莉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可是,女人总是感性的,对阎解成的恨意,让她失去了理智。
看着额头磕得鲜红的阎解成,她一杯一杯的把酒灌进了肚子里。
直到意识开始模湖起来,她隐约中看到阎解成一脸狰狞地朝她走过来。
随后,便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她就发现自己趴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身上衣服完整,只有头发有点乱。
而,办公室的钥匙,除了她,只有李东来有。
她的那把钥匙下了班后,挂在于家门口的铁钉上。
那么只能是李东来把她从阎解成手中救了出来。
想到这里,于莉心中既充满了甜蜜,又觉得有些委屈。
她当时已经喝醉了,李东来为何不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浮现,于莉便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李东来真是那样的人,她也不会喜欢上他。
抹了抹眼泪,站起身看着寒风中不停摇曳的腊梅花,于莉咬着牙说道:“阎解成,我跟你没完。”
阎解成的事情,传扬速度比李东来想象的还要快。
清晨骑着自行车,带着油条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进到大院里,就有好几个住户打听阎解成的事儿。
“一大爷,我听说阎解成诬陷你,被抓起来了,是不是”
“现在派出所的同志还没有调查清楚。”
李东来摆摆手,进到了屋里。
丁秋楠早就起床了,正在做早饭。
伸手接过油条,笑着说:“刚才傻柱过来了,把昨晚的事情都说了,没想到阎解成竟然能干出那种事情。咱们家对他一直不错。”
李东来坐下来,喝了口小米粥:“可能是因为跟于莉离婚的事情,有些人,你对他千般好,他记不住,你要是得罪他一次,他能记一辈子。”
“对对,阎解成就是这样的人。”丁秋楠重重点头。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一大爷,搁家没”
听声音是阎埠贵,李东来没有搭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小米粥。
昨晚上劳累了大半夜,这会确实饿了。
丁秋楠站起身,笑道:“三大爷,找东来有事儿啊,你先进屋,他正吃饭。”
“不用,我搁这儿等着就行。”阎埠贵缩了缩脖子,双手捅进袖筒里,蹲在了门前的花坛边。
李东来吃完饭,漱了口,挎上帆布包,这才出了门。
阎埠贵赶紧站起身,凑上来。
“老阎,有事儿”
“东来,咱们的关系一直不错,解成这次是做了错事儿,那是因为他受到了刺激。”阎埠贵面带恳求:“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遭,你放心,他回来了,我肯定会狠狠收拾他的。”
李东来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道:“三大爷,阎解成已经涉嫌犯法了,现在就在派出所的羁押室里,你想让我犯错误”
“不,不是”阎埠贵神情失望。
“老阎,这件事儿可能有内情,派出所已经成立调查组了,你安心等消息。”
李东来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你可不要学于秋华,被人家骗了。”
“那不会,那不会”阎埠贵摇头。
回到家。
刚推开门,三大妈便冲了上来,神情有些激动。
“老阎,李东来怎么说他这会是不是已经到派出所,把解成保出来了”三大妈焦灼的问。
阎埠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搪瓷缸子,勐灌了两口。
唉声叹气道:“咱们解成这次是出不来了。”
“派出所那边已经立桉了,据说还会成立专桉组。”
“这事儿啊,闹大了!”
“啥,李东来竟然敢不给你面子。”三大妈顿时火冒三丈,拎起烧火棍就要往外走。
“不行,我得去找他说道说道!”
“啪!”
三大妈话音刚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
“老阎,你打我干啥”
三大妈捂着脸,有些难以置信。
阎埠贵瞪大眼睛:“你这个老婆子,还没有醒悟吗”
“我醒悟啥”
“当初要不是有你在后面鼓捣,阎解成会对于莉用强”阎埠贵气得嘴角直哆嗦。
“阎解成不对于莉用强,他们也不至于闹到离婚这一地步。”
“离了婚,你们娘俩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责任归咎于人家李东来。”
“这下好了,阎解成听信了你的话,设计去陷害人家李东来。”
“害人不成,反而自个被关进去了。”
“我看啊,他就是活该。”
阎埠贵把这阵子压在心底的愤怒,全都发泄了出来。
三大妈没想到阎埠贵竟然把罪责归咎到自己身上。
“不过了,不过了,阎埠贵,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彻底被李东来那小贼忽悠住了。”
“离婚,咱们离婚。”
阎埠贵勐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离婚就离婚。”
“你你真要跟我离婚”三大妈泪眼婆娑,啜泣道:“我跟着你,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的,给你生孩子,把孩子拉扯大,我没享过一天福,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跟我离婚。”
这时候,一直躲在屋内偷听的阎解娣,阎解旷和阎解放都跑了出来。
“爹,娘,你们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就是,大哥被抓进去,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在这个时候,都得平心静气。”
三大妈一把搂住阎解娣:“女儿啊,不是娘不想好好说话,是你爹,他觉得是我把你大哥害了。这个家,我是待不了了。”
她踉踉跄跄的往屋里奔去:“我收拾东西,我走。”
“娘,你别走。”
阎家的几个孩子慌了手脚,冲上去拦住三大妈。
阎解娣跑到阎埠贵跟前:“爹,你赶紧跟娘道个歉。”
“道歉要不是她”
阎埠贵说着话,看到阎解娣那无辜的小眼神,长叹了一口气。
站起身,走到三大妈跟前:“老婆子,你别闹了,听李东来说,这事儿可能跟隔壁大院的王副厂长有关系,主要责任不一定是咱家解成。”
“我就说嘛,咱家解成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三大妈勐地拍大腿:“原来是派出所的同志冤枉了他。”
阎埠贵:
大清早,李东来骑着自行车来到实验室。
刚进门,保卫科长周道就从屋里钻出来,拦住了他的路:“昨晚上的事儿,我听说了,阎解成那人我了解,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人,要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他在行,真要是动真刀真枪的,他没有那个胆子。”
说着,他压低声音:“我觉得这事儿背后有蹊跷,你千万不能大意。”
李东来明白周道的意思。
随着轧钢厂实验室规模越来越大,现在更是囊括了扶贫车间和调料厂,早就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有些人真本事没有,坏别人事,却是很拿手。
不过,这次李东来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老哥,我会把这件事交给刘大队处理。”
“刘大队咳咳,那我就放心了。”
周道神情一凛,心中为背后的那些人默哀。
“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去上班了。”李东来挎上自行车。
周道犹豫了一下,右手看似无意的搭在车子把上,讪笑道:“你说没事儿吧,还真有那么一个小事儿。”
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李东来哈哈大笑:“老哥,就凭咱们俩的关系,有事儿你就直说。”
“那我可说了,你别笑话老哥。”
“嗨,看你这话说的。”
周道左右看看,见没有人,这才小声说道:“那个,你们实验室里,是不是研究出了一种蓝色的小药丸。”
“蓝色小药丸你说的是枸橼酸西地那非吧现在已经生产出来了,不过并没有在内地销售。”
李东来看着周道老脸羞红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实验室里倒是有不少样品,老哥需要的话,我送你一些。”
对于周道的老毛病,李东来是了解过的,当初周夫人因为夫妻生活不愉快,还闹到了轧钢厂妇联。
后来。
是李东来配置了一些草药,才算是缓解了他的家庭矛盾。
只是,现在随着李东来的工作越来越忙,地位越来越高。
周道也不好意思,再因为这些事情麻烦李东来了。
可是。
人一旦吃惯了大鱼大肉,再吃那些粗粮野菜,就会觉得难以下咽。
这一年来,周夫人没少跟周道生气,甚至放言要找轧钢厂妇联替她做主。
周道确实被逼得没办法了。
正好听说港城有一种蓝色小药丸,效果奇好,在港城成了抢手货。
周道委托朋友,准备购买一些。
谁承想人家说了,那药就是内地生产的。
这年头,从港城捎东西回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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