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你怎么会有沈建成的联系方式？”
李姗姗攥着手机的手有些泛白，脸蛋透着莫须有的倔强。
“慕律师，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她的声音有些失控，“清水湾的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警方查不到线索，所有人都告诉我是意外，再这么下去，可能等到沈建成老死，我都没办法查出凶手。”
她呼吸紧促，胸腔也剧烈起伏，近乎颓败跌坐进沙发。
“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有些事，不是你一两句想帮，就能帮的上的。”
“我已经从我朋友那边了解到了，清水湾的案子很复杂，霍先生在江城几乎可以只手遮天，也查不到沈建成的半点把柄，一直这么调查下去，根本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李姗姗的脸蛋白净，眉目里带着一股倔强。
慕瓷心头一动，想到了曾经也一门心思想要报仇的自己。
“查到线索只是时间问题。”
慕瓷声音软下来，抽出茶几上的纸巾递给李姗姗，“成年人的世界比你想的要残酷的多，沈建成能在七内把一个跨国公司做到闻名国内外，他在生意场上见到的伎俩，是你这辈子都追赶不上的。”
“你现在靠近他，的确有可能查到线索，可你觉得一个十恶不赦，并且多年被警方抓不到把柄的坏人，会把他的软肋暴露给你看吗？”
慕瓷的声音温软，很明显起了作用。
李姗姗接过纸巾，小声抽泣，“可我不想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
“慕律师，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近乎哽咽，“我的人生，在我爸妈出事的那一刻开始，就走向了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的悲剧。”
“如果不能为他们报仇，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慕瓷沉默了半秒，忽的垂下眼睑，“李姗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家人吗？”
李姗姗愣住，看向慕瓷。
慕瓷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正对面的双子塔。
“我的家，也是被他一手毁掉的。”
她垂下眼睑，声音格外寡淡，“我对他的仇恨，不比你的少，只是当时的我并没有你这样的觉悟，一门心思想报仇，但是却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她回头，看向李姗姗，“我能抽烟吗？”
李姗姗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她点了点头。
慕瓷手搭在窗户边，点了根烟。
她平静的吸了一口后，才道，“沈建成背后的关系网很大，我跟霍行涧已经在秘密调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
“如果你提前行动，打草惊蛇的话，反而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慕瓷目光散漫的看着窗外，声音带着烟草浸染后的沙哑。
李姗姗隔着稀薄的烟雾，看着她的侧脸。
好半晌，才温声道，“慕律师，我能跟你一起上班吗？”
慕瓷弹烟灰的手一顿，回头，“跟我一起？”
李姗姗的点头，“在你身边，你如果有线索，我肯定能第一时间知道，到时候还能帮的你忙，不至于什么也做不了。”
慕瓷原本是想拒绝的。
毕竟李姗姗现在年纪小，过早见到生意场的黑暗，可能会刷新她的三观。
再者，她的性格有点倔，很不可控。
可如果不答应，估计李姗姗真的会冒失到直接去色诱沈建成。
她走过去，把烟摁灭在桌子上的一次性纸杯里。
“好，我帮你安排。”
李姗姗哭的湿漉漉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谢谢慕律师。”
慕律师笑笑没说话。
慕瓷从公寓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阴沉沉的天气隐约有要下雨的趋势。
她想到霍行涧说要来接她，于是看了眼四周。
忽然，一辆黑色的别克吸引了她的注意。
别克旁边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夹克和马丁靴，但是走路姿势明显是保镖或者类似杀手，他时不时的看向小区公寓门口。
察觉到慕瓷在看他，男人第一时间跟路边买地瓜的阿姨询问商品。
慕瓷多留了个心思，拍下了车牌号。
她站在路边，给李姗姗发消息，【你的公寓外面，有人跟踪你，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要去，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李姗姗收到消息后，下意识看了眼窗外，果然看到了那辆别克。
李姗姗瞳孔紧缩，吓的几乎腿软。
那个男人她认识。
上次她去清水湾的时候，就是宋芷让他抓的她。
李姗姗第一时间把窗帘拉上，冷静下来后给慕瓷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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