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眯起眼睛，“洛殊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不见得是坏事。”
慕瓷转头，“什么意思？”
“看过狮子王吗？”
霍行涧弯腰靠近他，“大部分狮群里，只能有一个狮王。”
慕瓷不解，“什么意思？”
霍行涧一语点醒梦中人，“洛殊从小就不肯服输，司衍也是一样，他们两个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类人。”
慕瓷对洛殊还是有了解的，但是对司衍只是泛泛之交。
“一类人不能在一起吗？”
“不是不能在一起，”霍行涧懒怠的扶了扶眼镜，“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骄傲的狮子，谁都不愿意低头，但是他们却都想让彼此低头，来确认对方的爱。”
最后的结果，不但无法证明爱，也会失去自我。
洛殊首当其冲。
慕瓷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不能共生吗？”
“共生？”
“嗯，”慕瓷垂下眼睑，声音有些失落，“他们两个人明明势均力敌，各方面都很合适。”
霍行涧挑眉，“你指的是家世？”
慕瓷一怔，摇头，“不管是能力，还是家庭背景和社会地位，他们两个人在上流社会，都是不可多得的模范夫妻标配。”
霍行涧轻笑，“宝贝儿，你对婚姻的观点，似乎有点偏颇。”
慕瓷抬头，“偏颇？”
霍行涧捏起她的下巴，“婚姻虽然在国内，是一项标准的社会制度，但是大部分的男人，如果有选择的权利，还是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女人。”
“不是看起来合适，就一定是合适的。”
男人的声音四平八稳，温热的气息洒在慕瓷的脸颊，有些烫。
他徐徐低笑，“真正的喜欢，是喜欢这个人本身，而不是外界赋予她的价值。”
人不是因为有价值才被爱的。
如果有，那只能说，对方就是想汲取你的价值。
慕瓷睫毛颤了颤，莫名心跳有些快，她偏头看别处，“我有点饿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那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都行。”
“那中餐？”
霍行涧跟慕瓷去了医院附近的餐厅吃饭，里面环境雅致清幽。
落座的时候，慕瓷特地空出来了身侧的位置。
霍行涧在她对面坐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想吃什么？”
慕瓷怔了下，看着身侧空荡荡的座位，很快反应过来，“你看着点吧。”
她有些不自在，索性把包放在了身侧的座位。
不多时，饭菜上桌。
慕瓷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就问服务员要了一瓶红酒。
霍行涧没说不喝的意思，但酒一口没动。
一顿饭，吃的格外沉默。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坐在后座，期间李缙开车的时候遇到红绿灯，慕瓷不小心撞到了霍行涧身上，他第一时间却扶住了她的手臂。
他哑声，“安全带系好。”
他弯腰帮她系好安全带，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慕瓷却沉默了。
她看着两个人中间间隔的二十公分的距离，却好像隔了一整个银河系。
回到别墅，慕瓷第一时间回了卧室。
霍行涧刚走进客厅，就接到了霍行之的电话。
他去阳台接听，“出什么事了？”
“沈建成行动了。”
霍行之的声音有些沉，“他去找了霍迟。”
霍行涧点了根烟，靠在栏杆上，“他答应了？”
霍行之嗯了一声，“他一出院就回了公司，这几天我手里好几个项目都被他给搅黄了。”
他捏了捏眉心，坐在办公椅里隐隐有些疲惫。
霍行涧弹了弹烟灰，“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
“我去找你。”
慕瓷换好衣服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哪里还有霍行涧的影子。
她有些失落，“霍行涧人呢？”
佣人答，“霍先生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慕瓷从楼上下来，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里，窗外秋后的阳光落在茶几和地板上，暖意融融，她却觉得浑身发凉。
她在沙发里呆坐了好一会儿，等到了四点多，她收拾东西去接了霍简辞。
一直到晚上，霍行涧都没回来。
晚饭的时候，慕瓷给他打了电话过去，“不回来吃饭？”
霍行涧嗯了一声，“你跟阿辞先吃，不用等我。”
他挂断电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翘着双腿，吊儿郎当的霍迟。
“这么看我做什么，”霍迟穿着黑黄相间的长袖衬衫，笑着耸肩，“我说了只要有我在，这些合同就签不了。”
霍行涧语气淡淡，“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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