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和小阿辞，站在地毯的尽头，一大一小，面带微笑。
“爹地！生日快乐！”
小阿辞脸上带着笑，她拽着慕瓷的手，开心的跑向霍行涧。
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画面仿佛被时间定格，只有烟花绽放的声音在霍行涧心中一下又一下，仿佛跟他的心跳合二为一。
慕瓷被小阿辞拽着走向展台，在霍行涧身边站定。
她闷声，“我选烟花的时候，因为太晚，就只有紫色的了。”
话落，霍行涧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他捧着她的脸，俯身深深的吻了下去。
烟花在两人身后的天空炸开，不远处的摩天轮也骤然亮起了灯光。
一瞬间，即是永恒。
小阿辞看着这一幕，偷偷的捂住了眼睛，圆溜溜的眼睛却从指头缝里透出来。
霍行涧松开手，盯着慕瓷看了足足半分钟，“我以为，你会跟我求婚。”
他说的坦然，没有丝毫迂回。
甚至于按照他的性格来说，被求婚这件事，根本不是他能想出来的。
但是他却问了。
慕瓷目光有些怔，其实在来餐厅之前，她是想过求婚的。
也不能算是求婚，是动摇。
她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她允诺，或者说答应了求婚，很大程度上能让他开心。
可有些事，不是只要答应就可以的。
她对上霍行涧的眼睛，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不行。”
她迟疑，“以后的话……说不定。”
如果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走，她的病情能够稳定，沈建成不会再继续作妖，他们之间的阻碍也烟消云散，那么他们肯定会在一起。
可是，这些都是她理想中的状态。
霍行涧眼眸明显暗了下来，嗓音沉哑，“所以，你给我的生日惊喜，就是提前跟我说明，你不想结婚？”
“可以换个话题吗？”
慕瓷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两个人或许会吵架。
她微笑道，“你连着给我放过两次烟花，但是我却一次都没有给你放过。”
霍行涧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她说不结婚的话题中。
他沉眸，“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反馈？”
慕瓷诧异，“反馈？”
霍行涧弯腰靠近她，“只有关系不深不浅的朋友，或者单纯的生意往来，才会把这种事情算的这么清楚。”
慕瓷还是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感情不是谈生意，”他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我送给你的所有东西，只是因为我想送，或者是因为我觉得你需要，而不是希望你以同样的方式回报给我。”
“比如，这场烟花。”
慕瓷怔了半秒，“我不是想回报你，我只是……”
霍行涧挑眉，“只是什么？”
慕瓷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她后退半步，温声，“你说回报的话，本质上也没错。”
她抬头，“还是说……我什么都不做，你会更开心？”
慕瓷其实没想别的，只是想用他喜欢她的方式，回馈给他。
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因为别的。
她只是单纯，想让他开心。
霍行涧漆黑的眸对上慕瓷的眼睛，轻轻勾唇，“想让我开心，不用准备这么多，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够了。”
慕瓷知道他说的是结婚。
说来说去，还是绕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她迟疑片刻后，偏开脸，“霍行涧，我暂时还不想结婚。”
顿了顿，怕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又补充道，“我还没想好。”
“不用想好。”
霍行涧忽然抱住她的腰，嗓音沉哑，“你只需要点头，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他摘掉眼镜，弯腰俯身，额头贴上她的额头。
慕瓷有些紧张，“霍行涧……”
她很想拒绝，但是却说不出狠心的话。
霍行涧亲了亲她的唇角，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阿瓷，之前的路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剩下这一步，我们一起走，嗯？”
霍行涧平日里戴眼镜的时候，周身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摘了眼镜，眉峰也是凛冽的。
可今天的霍行涧，出奇的温柔。
慕瓷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崖柏香，或许是被那香气蛊惑，又或许是那么一瞬间，感情凌驾在了理智之上。
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考虑。
“好啊。”
话说出来的时候，慕瓷都惊愕于自己的反应。
霍行涧英俊的脸庞染上了一丝笑意，在外人眼里十分不易察觉，但是落在慕瓷眼里，却是不加掩饰的欢喜。
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只有见过霍行涧平日里所有行径的人，才知道这个眼神的含金量。
惊喜，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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