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明那么相爱。
霍行涧身躯一僵，“阿瓷。”
慕瓷闭了闭眼，心头的酸涩几乎要从眼睑溢出来。
她氤氲着声线，哽咽道，“之前没回国的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你已经结婚，已经有了新的爱人和家庭，我见到你之后要怎么办，是选择当个陌生人，还是当普通朋友。”
“因为不知道，所以一直不敢回来。”
“后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回来，却意外知道了你已经结婚的消息。”
“最开始，其实我一点也接受不了。”
她闭了闭眼，“我不是接受不了你有新的爱人，我只是接受不了，当初我们的感情，最先说放弃的人是我，我甚至没有在你面前说不的资格。”
她把自己的眼泪压回去，回头看他。
“所以后来在你说想结婚的时候，我就劝我自己，不能再退缩了。”
“毕竟，从小到大我好像一直没坚持过什么东西。”
她转头看他，“可直到今天我才忽然发现，爱是相互的，即便要勇敢，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起。”
七年前，是他奔向她。
七年后，是她选择他。
他们两个人都彼此深爱，可却从来都没有在最深爱的时候，一起共同面对过现实中的困难。
他们一直都活在对彼此的幻想里。
分开的时候，他们发了疯的想念，爱情与日俱增。
可等真正见了面，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是赤裸裸的现实。
时至今日，慕瓷忽然明白了那道窄门。
那道窄门实在是太窄了，容纳不了两个人通行。
霍行涧把她的话都听了进去，胸腔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他喉结滚了滚，主动捧住她的脸。
他的额头紧贴上她的额头，“你已经很勇敢了。”
慕瓷摇头，“我不勇敢。”
相反，她很懦弱。
明明分开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彼此等了七年，可现在就因为他消失了一周，她就接受不了了。
不是懦弱是什么？
慕瓷缓缓吐出一口气，推开了霍行涧抓着自己的手。
“很晚了，回去吧。”
霍行涧抓住她的手，破天荒道，“要堆雪人吗？”
他看着地面已经覆盖起一层厚厚的雪，“你小时候堆的那种。”
慕瓷目光一怔，记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霍行涧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他拉着她的手，指了指后院隐蔽的一处角落，“把雪人堆在这里吧，白天不容易化。”
那个位置，刚好是阳光死角。
如果在那个位置堆雪人，明天太阳升起，雪人还会是最开始的样子。
慕瓷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看到的一个动画片。
好像叫雪孩子。
故事的最后，雪孩子为了救小兔子冲进大火，最终变成了一滩水。
她和霍行涧的故事中，谁是那滩水呢？
“不用了，”慕瓷摇头，心口好像是被一块石头给堵住了，“再怎么看不到太阳，雪人还是会慢慢融化的。”
她垂下眼睑，“我想回去休息了。”
没等霍行涧回答，慕瓷就自顾自回到了别墅。
霍行涧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好久没动。
他看向那片阴影处，身形微动。
慕瓷在卧室翻来覆去许久，心里明明已经不期许霍行涧会回来，可还是不免烦躁。
她翻来覆去许久，最终还是在安眠药的作用下睡去。
再醒来，窗外阳光明媚。
慕瓷下意识看向身侧，枕头还是昨晚她睡着之前的样子。
霍行涧昨晚并没有回来，难道他在书房睡的？
慕瓷第一时间下床去了书房，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张妈走了上来。
“夫人，您是在找霍先生吗？他在厨房呢。”
“厨房？”
慕瓷缩回手，下楼走向厨房。
南苑别墅的厨房是半开放式，慕瓷一下楼就能看到在厨房里熬粥的霍行涧，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搅拌锅里的热粥。
“嗯，”他盖上锅盖，靠在料理台上，“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听到脚步声，他挂断电话回头。
“醒了？”
慕瓷走过去，手扒在厨房门口，“你昨晚在哪里睡的？”
霍行涧答非所问，“粥好了。”
他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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