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其实很少听外头的消息,尤其是这些小辈之内,几乎是处于一个极度的信息闭塞之中。他只知夷陵的宗主是自家宗主以前共同在蓝家听学的魏无羡,却不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
跟在温苑身边其他宗门的孩子听说金凌是魏无羡的外甥,纷纷上前与金凌说话。金凌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以前在金家的时候都不曾体验过的,虽说都是讨好的声音,但他身边还是第一次聚了这么多人。
说起来也是蛮辛酸的。
金凌看向温苑,温苑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只有在你足够有资本的时候,其他人才会信服你,因为你有利可图。”
金凌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温苑又道:“他们图你什么,你应该知道。”
金凌现在见了那些上来的人,似乎从他们的还算稚嫩的脸颊上看到了些许算计和衡量,就像那些仙门的大人一样。已经全部成型,从根骨上开始糜烂,再也无法矫正回来。像密密麻麻的藤蔓枝叶,将仙门的大树绕得结结实实,结出只剩名为“利益”的果实。
清谈会也不出他所料,无趣到不行。
清谈会表面上看似高雅,也都是一些仙门的风雅之人参加,高谈论阔,却藏不住的糜烂、吹捧、利益、成见、嫉妒……莲花坞之上,表面上是在探讨着诗词歌赋、修行领悟,实则是一场名与利的交易会。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辛辣烈酒的滋味,气味交织在一起,令人感到一阵阵头晕脑胀。角落蛰伏的人群中,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欲望,仿佛能吞噬一切。
等一切被抛诸脑后,话题逐渐转向了权力、财富和地位。他们互相吹捧、攀比,试图占据一席之地。然而,这种表面的繁华和热闹,却掩盖不了他们内心的空虚和腐烂。宗门弟子、儿女、资源,所有都成为他们可以交易的物品。
连舅舅都脱离不了这人世与尘世之中这名为“形式”与“习惯”的枷锁。
他不喜欢,却没有办法不去办。
因为他是莲花坞的主人,是云梦江氏的宗主。
推杯换盏之中,金凌只觉得有些沉闷,温苑早就不在原地了,魏无羡也早已离席,金凌只得借口一句离开了。金子轩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可金凌是他的孩子,这种场合他是必定要习惯的。不过是第一次,也不必勉强孩子。
莲花坞之上,晨曦初露,朝霞洒落。湖面如镶嵌碎金的绸缎。薄雾轻笼,远山如黛,云雾缭绕,如水墨丹青的画卷。
不应该是这样的。
金凌只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正松了一口气之时,远远一瞥,只见魏无羡坐在石桌上,大白天的坐着翘着腿,身边陪着一人,那人身上戴着许多极有品味的配饰,显然是下了功夫的。一副眉眼生得温顺的很,身上穿着清河聂氏的衣裳,与魏无羡交谈甚欢。
金凌原以为像他大舅舅这样的人,身边来往的人要么是含光君这样的仙门名仕,要么是师无渡这样的深藏不露的大能,也有可能是戚容这样嘴欠但是实力还行的……谁知,竟然是他?
金凌是听说过的,聂家的聂怀桑,和大舅舅有过同窗情谊。
只是聂怀桑此人,和他大哥聂明玦不同,每日只知诗书遛鸟,天赋也不佳,怯懦胆小,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和聂宗主简直就是反着来的,也有人说要不是聂宗主心里有这个弟弟,不然聂怀桑早就被逐出聂家去了。
不然留着简直就是给清河聂氏丢脸。
金凌惊讶的是,大舅舅居然会与他交好。
湖面之上,映照着聂怀桑稍显怯弱的脸,说出的话却让金凌有些惊讶。
聂怀桑道:“唉,我大哥最近还是那样,想让我去修炼。可魏兄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天赋本来就差,一辈子就这么点日子,都是掐着指头过的,若要我再修刀道,那岂不是为难我吗?”
聂怀桑手中扇子开合:“要不,魏兄,你那夷陵或者乱葬岗有什么闲职,你去我大哥那把我捞过去,我给你当军师参谋,怎么样?”
金凌心道:这人是不是傻了?居然对大舅舅这么说,岂不是仗着一点同窗之情就……
大舅舅不可能会的,他怎么可能会招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在宗门混吃等死,败坏门风?在清河聂氏都待不下去,更别提夷陵了。
刚才金凌在会上就听过不少这样的贪婪的声音,很多人都想把自己人送进来,费了不少口舌,才得到大舅舅的一句“想都别想”或是直接了当的“滚蛋”,要不是怕真的把大舅舅得罪狠了,这些人才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不就是看着大舅舅好说话,想蹬鼻子上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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