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退了刘纲,兰青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十几个无辜孩子,就这样白死了?
刘纲逃跑以后,这些孩子脸上的符纸都掉了下来,他们闭着眼,齐刷刷朝兰青歌看过来,幼稚的小脸上同时浮现出荒诞且诡秘的笑容。
处理好孩子们的尸体后,堪布也是气炸了,这位密宗的大法师,道行通天,本可以一招灭杀刘纲的,但他毕竟是学佛的,心怀善念,下手留了余地。
这也为他接下来的死亡,埋下了伏笔。
很多人觉得密宗是修邪法的,拿人皮做鼓,头颅和师油做法器,这其实不完全对,密宗里也有修善法的高僧。
后来堪布和兰青歌一道,追着刘纲来到了湘西,可这师徒俩人生地不熟,空有一身道行,却没半点江湖经验,在原始森林中迷了路,又被刘纲埋设的一个个陷阱,弄的苦不堪言。
这里是刘纲的主场,这畜生神出鬼没,借着森林掩护,不断用阴损招数偷袭师徒二人。
堪布毕竟年纪大了,被耗的精疲力竭,一不留神,被刘纲放出的毒蛇咬伤,最后命绝湘西。
我拳头捏的吱吱作响,一旁的杨业更是气的咬牙切齿:“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呢?”
兰青歌幽幽地叹着气:“堪布死后,我没法独自追杀刘纲,只得埋葬了师父,独自一人流浪,风餐露宿。”
“后来,我遇上了师兄,他带我来到闽南的闾山派。”
这些年,兰青歌一直在闽南的深山中修行,道行水涨船高,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青涩莽撞的姑娘了,可刘纲这个心魔,这些年却一直折磨着她。
看着杨业,兰青歌轻声道:“我在闾山派修行了二十余年,学了不少本事,可惜,我这劣徒天资太差,学不来闾山派的道术,倒是密宗的本事,挺适合他的。”
我喝着茶道:“原来如此,我起初还纳闷呢,杨业修密宗,他师父怎么是闾山派的呢?”
别小看闽南,那地方的鬼神文化很厉害,一点都不弱于东北。
增损二将,八家将,白鹤童子,城隍,妈祖,关帝君……这些都是有大法力的正仙,个个嫉恶如仇,专杀恶人恶鬼。
更有闾山派这样的道家大派。
闾山派,和茅山道教,龙虎山天师府,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闾山派的术,恐怖阴森,幻妙无穷,据说闾山派道士,极擅长养猖兵,和人斗法时,令旗一挥,十万猖兵齐齐杀出,尘土马蹄震耳欲聋,吓都能给人吓死。
我急切地注视兰青歌,我身上的很多事,连老姨都搞不明白,兰青歌道行比老姨要高,而且从面相上看,她内心正直,我很信任她。
很多修行的事,我始终搞不明白,我渴望从兰青歌这找到答案。
想了想,我说:“兰姐,你刚才提到画魂术,这个我也学过,是大狐狸教我的。”
兰青歌听的一脸好奇:“大狐狸?哪个大狐狸?”
我说出那个阴森树林,坐在蒲团上,脸蒙着雾的男子,兰青歌听完,脸色更疑惑了:“你把他教你的画魂术,施展给我看看。”
我从兜里摸出一把折叠小刀,一咬牙,划破手掌,用画笔挑了点血,往前轻轻一拨。
一道黑白的水墨气,如云雾般向前方冲出,牡丹般绽放开,渐渐消失。
“好美啊!”杨业看的直迷瞪,伸手去抓雾气。
兰青歌却失望地直摇头:“这算哪门子画魂术啊?”
“你这个术充其量,只是对画魂术的拙劣模仿。”
她用拳头顶着香腮道:“这个大狐狸,以前可能在哪见人用过画魂术,他看了一遍,能模仿到这样,已经算很不错了。”
我大感好奇,这个大狐狸的身份,困扰了我很久,我想象出的这位师父,平日里对我不理不睬,只有在我遇险的那一刻,他才会出现,教我化险为夷,反击敌人的手段。
兰青歌也是一脸好奇和不解,她说她修行了二十多年,还从未听闻有靠观想现场教学,和人斗法的。
哪怕放在道家的体系中,这种离奇的事,也是闻所未闻的。
“你再多跟我讲讲这个观想法。”兰青歌用手指敲打着桌子,皱眉思索。
我把跟史细妹斗法的全过程,也说给她听。
听到史细妹从烧红的木炭底下,摸出活蛤蟆和骨灰盒时,兰青歌眉头皱的更紧了。
思索一番后,她对我道:“史细妹炭火摸蛇,用的是幻术,她以为能吓到你,结果是班门弄斧。”
“你观想出的这个人,才是幻术的大宗师!”
我惊悚地看着她,兰青歌思索着,继续道:“我没见过他,只能按你的描述来猜测。”
“我猜测,这男子应该是个道行高深的狐仙,也只有狐仙,才能把幻术用的这般玄妙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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