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大考!
便在今日。
一清早,铁破山便亲自驾车,送李澜和林若石去考场。
刚到考场外,一阵阵喧嚣之声就已经传来。
“诸位,李澜来了!”
“那个所谓的诗仙?”
“什么狗屁诗仙,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
天下读书人,谁不心高气傲?文人相轻更是常事,再加上暗中有人推波助澜,以一介穷苦之身迎娶天之骄女、又得到诗仙之名的李澜,当真几乎成为了众矢之的!
尤其是,徐如遇等人,轰传李澜的春江花月夜如何抄袭等等,在这段时间,李澜当真已经引起公愤了。
而听着外面阵阵骂声,李澜却是淡然揭开车帘,走了出来。
林若石见到大家的目光,都是有些头皮发麻。
林若冰扮演着林若雪的角色,作为妻子,她也跟着来了,此刻也是秀眉轻轻一皱,低声道:“靠我近些,没人能伤你。”
李澜倒是意外,成婚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林若冰对他说了句带些关怀的话语。
他也毫不客气,干脆直接伸出右手,道:“挽着我啊。”
林若冰瞪了他一眼,暗暗咬了咬小虎牙,但还是伸手,挽住李澜。
“阁下就是李澜?”
“不知阁下的春江花月夜,从何抄来?”
“诗仙之名,轰传已久,可惜我等到林府之外苦等多日,阁下却胆小如鼠,龟缩不出!”
很多人迎了上来。
“徐兄,醉月楼一别,别来无恙。”
而李澜,则是微微一笑,直接看向了人群中间的徐如遇!
今日的徐如遇一身白衣,看上去丰神如玉,十分俊朗,在人群中可谓是众星捧月、鹤立鸡群。
只是,对上李澜,他目光却是有些闪烁,但还是咬咬牙,脸色一冷,道:“李澜,你还有脸提起醉月楼之事?”
李澜笑道:“徐兄何出此言?”
“醉月楼中剽窃他人诗作,欺世盗名,还用我说么?”
徐如遇咄咄逼人道:“你敢说那春江花月夜,当真是你自己所写?!”
李澜丝毫怒容也不见,反而笑道:“你说的对,那首诗,是李某抄来的。”
直接承认了!
顿时,场中一片哗然。
“果然如此!”
“呵呵,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什么天才蛰伏、一朝显圣的事情!”
“此子当真不知羞耻,抄人诗作,还如此大言炎炎!”
又是一片骂声。
就连林若冰,都是掐了掐李澜的手臂,不知道他究竟在瞎说什么。
徐如遇闻言,却是瞬间狂喜,急忙问道:“你抄了何人?”
当夜醉月楼上,李澜那一首春江花月夜,着实让他无力至极,将他的骄傲彻底击碎了!
但后来,在朱先生等人的劝说之下,以及内心的不愿意承认、不甘心作祟之下,他亦似乎忘记了当夜的场景,心中反而也觉得,李澜应该是抄袭。
此刻听到李澜亲口承认,他更是有种找到了希望一般的激动。
是的,是李澜抄的!
这个废物赘婿,不可能击败自己!
他能够接受自己的才华不如那些前辈大儒,但却不能接受被另一个同龄人踩在脚下!
李澜一笑,朝着天空指了指:“天上仙!”
“李某的确没有什么才华,可惜,李某偏生运气极好,梦中常见仙人授我诗词……”
他神态悠然。
“好个狂徒!”
“恬不知耻!你什么东西,也配说这等大话?”
“居然想要以这等无稽之谈,逃避抄袭之实?”
众人纷纷怒骂。
“诸位不信,那就算了,李某还要进考场睡觉去,好请仙人梦中授我文章,就不多浪费诸位时间了。”
说完,李澜淡然向前,直接进了考场。
“诸位,此子狂妄,待放榜之时,才叫他身败名裂!”
“对,文道大考,他还能抄谁去?”
“且看他如何收场!”
众人纷纷开口,也都是进了考场。
考场隔间内。
密封的试卷发了下来,文道大考,一律都是策论,李澜扫了一眼,主题千篇一律:论治国之要。
这种文章极好写,因为每个人都有无数的想法。
这种文章也极难写,因为主题太大,若是没有系统的理论、突出的观点,便是流俗至极,泯然而已。
李澜略微一想,便提笔书写。
他的确在抄。
很快,李澜第一个出了考场。
考场之外,各家各户的人都在等待,见李澜第一个出来,引起一阵骚动。
“李公子,我家先生有请。”
林府的人正准备过来接他,旁边一个青衣小厮已经凑了上来,李澜便朝着铁破山摆摆手,和青衣小厮走到了另一辆马车之前。
马车上,一个手持折扇的中年男子揭开帘子,微微一笑:“李澜公子,可否上车一叙?”
李澜淡然进入车厢。
车厢宽敞,还摆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酒,正是青云酿。
“朱先生果然是风雅享受之人。”
李澜道。
朱先生并不意外李澜能够猜出自己的身份,道:“听说李澜公子喜欢青云酿,特意小备薄酒,以庆李公子蟾宫折桂。”
说着为李澜倒酒。
李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酒。”
朱先生见状,倒是不禁点点赞道:“李公子磊落,令人佩服!”
李澜中过毒,但面对他倒的酒,居然还能一饮而尽,毫无惧色,这等胆识,常人难见!
“酒已喝过,朱先生的美意,李澜尽数心领。”
李澜淡淡道:“只是林府只知精忠报国,绝不参与其他事情,李澜亦绝无投靠他人之念,所以,朱先生便不必再提了。”
朱先生更感惊讶,心中越发佩服,道:“李澜公子,果然不凡。”
虽然已经被李澜猜中来意,但他还是道:
“我听闻,林若雪对李澜公子并无真情,李兄,你何必与林府一起沉沦?天下红颜不知多少,以你的才情,将来还大有作为,又何患无妻!”
李澜闻言,也是一笑,拿起酒壶,给朱先生也倒了一杯:“先生所言,也正是我想说的。”
“这酒桌之上,宾主未分,以先生之智,何必太早落位?何况良禽择木而栖,以阁下才情,囿于枯木之上,不亦悲乎?”
“更何况,阁下之才,纵横山水、行走江湖,天下何处不可去,岂非乐事?甘为他人稻粮俗谋,不过折芳兰而辱清莲,可惜,可惜!”
说完,李澜笑了笑,揭开帘子,径直离去。
“先生,”
车夫开口,“此人不敬,要我现在杀了他吗?”
但朱先生却是摇摇头,道:“不。”
他盯着李澜的背影,眼中竟似有些唏嘘之意:“纵横京都多年,知音却在此处,呵呵。”
他眼中似有一抹感伤之意,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举起酒杯,将杯中酒对着李澜背影,倒在地下。
“道不同,你终究要死,只是……死得可惜了些。”
他喃喃,拉上了帘子,将自己关在幽深而不见光明的车厢,轻轻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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