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化神境金翅九纹凶虎,总寿九万六千年,剩余寿元两万一千年,吸收完毕】
随着最后一道提示在眼前掠过。
三头大妖皇总共给沈仪献上了七万两千年寿元。
【剩余妖魔寿元:八万八千年】
沈仪顺手捡起地上那件南阳法衣,敞着披在了身上,算上鹿妖和蛇妖身上的,他便有了三件珍贵的长老制袍。
“……”
他将两妖扒光,看着手里比丝绸更要顺滑的黑袍,指尖在南阳图纹上轻轻摩挲过去。
沈仪淡淡说完,甩掉她的脑袋。
打输也就罢了。
他断断续续的掐出第九次法诀,那金芒终于缓慢的从沈仪心口飘出,重新凝聚为一枝金箭。
黑背老狗蜷缩在蒲团上,慵懒问道。
再次唤出白马,将手里的聂君扔上马背。
但它就是不愿抬头,默默盯着前爪,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他赤着上身,双腿上覆着浓密的青色长毛,蹄子硕大。
只见在溪流的另一端,身形笔挺的青年垂手而立。
然后死死盯着这条咬住自己脖子不松口的疯狗:“滚开!”
直到它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主人也确实没有说谎。
紧跟着,它便是眼睁睁看着沈仪朝自己走来。
直到此刻。
一个人族修士,大摇大摆的混进了千妖窟,在各处宝地来回晃悠。
他拍了拍肩膀,便有数张焦黑的道符化作飞灰散去。
“回禀窟主,神风被聂君纠缠,与其恶战,正待将其斩杀之时,有一身着南阳长老法袍的年轻人赶至,二者联手将神风击退,随即使用遁法逃窜而去。”
一战力斩三大返虚修士。
对方始终还是那位霸道无比的存在,不容许任何质疑,哪怕只是不愿直视他的眼睛,也会冒犯到主人的威严。
空中的道宫迅速褪去。
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溪流被溅起的水声略显刺耳。
刚才神风妖皇若是有丝毫异动,便是它俩动手将其拖住,让主人离开此地的时候。
神风妖皇浑身一颤,却不敢有丝毫犹豫,径直迈步跨入大殿。
嗒,嗒,嗒。
神风妖皇反手拔出贯穿自己的玄剑,噗的一声砍进了聂君的肩膀,嵌入了对方的小腹,差点将其斩成两截。
甚至于那些弟子遗留下来的洞府,其中珍宝足够外面修士探索数万年,养起了数不清的大小势力。
不置可否的收回目光。
妖魔本源对于魂魄的折磨,从当年的青花身上就可窥一般,哪怕是实力更强的白鸿,在历经六万年的煎熬后,还不是温顺的在自己掌心蹭头。
毕竟有镇石禁锢。
金翅凶虎显出身形,赶忙撑住沈仪的身躯,用金翅将其遮蔽。
“你的剑还是一如既往的利。”
“敕妖金箭?”
而那条好不容易解开心结,从大殿内出来趴到石阶上的老狗,此刻又回到了殿中。
没有半句废话。
玄剑携着雷光从下方爆射而来。
“你有这个本事吗?”神风妖皇看着天际悄然散去的道宫。
沈仪略有些可惜的盯着那些损坏的灵田,以及被波及的各种天材地宝。
沈仪觉得不对劲的,是它的态度。
虽然道婴五脏仍旧是在金辉下受到损伤,至少勉强也能动用了。
母老虎把脑袋在地上磕的咣咣作响:“金翅伤害我主,罪该万死,还请我主赐死!”
“金翅遵命。”
四肢和身上全都贴满符箓。
它松开剑柄,有些无力的一脚将其踹飞至溪流另一端:“你他妈也算修士?”
这青年看似伤势极重,但那脸上的蔑视却不似作假,全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神风妖皇深吸两口气,正准备朝他走去,却发现聂君分明处于下游,可是为何会有血浆混着溪水从自己脚下流过。
“……”
识海之中,一直蓄势待发的两尊镇石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
老狗的嗓音缓缓传出。
法衣又不是寻常服饰,还需要换洗。
唰——
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一堆宗门修士吃着火锅唱着歌,然后瞬间蒸发,留下了一个死寂却完整的仙宗。
“呜……呜……”
神风妖皇等了一会儿,又俯身道:“如果窟主没有别的吩咐,神风就先回去镇守洞府了。”
嗤拉!
神风妖皇嘴角多出一道豁口,面容比起先前更狰狞数倍。
随意走至老虎身前,他猛然拽起了对方的头颅,漠然盯着她的眼睛。
沈仪顺手将敕妖金箭收入储物宝具,随即大口大口的进补起妖丹。
男人面容呈现朱赤色,没有眼鼻,整张脸上仅有一张大口。
金翅妖皇委屈的哼唧了一声,垂着脑袋,听话的朝一片狼藉的灵植园内走去。
四万年前,她临死前耳畔回荡的嗓音仍旧清晰无比。
与此同时,一缕猩红宛如墨汁沁入清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天际铺开,转瞬间便蔓延开五百余丈。
……
无论是狮子模样,还是这俊秀的年轻人模样。
“……”
嗓音无比恭敬。
怎么可能。
神风妖皇垂眸看去:“本皇确实想不明白,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认识本皇么,见面就提剑砍来?”
之前那件法袍还可以解释为,执事提前准备好贺寿之礼,却突然遭遇了大变,最后没能送出去。
声音不算大,对于神风妖皇来说,却是如此的震耳欲聋。
“砍死了就不用认识了。”
闻言,老狗忽然笑了笑:“还有什么镇守的必要吗?”
“……”
这堆生灵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呼。”
上至即将拜入宗门的练气修士,下至刚刚诞下的婴儿,就连豢养的灵兽都是吃得一干二净。
那是镇石对于主人天然的服从。
收集了近乎所有的镇宫之物,差点将人族修士的传承彻底断绝。
就连护宗法阵都还完好无损。
沈仪立于第四窟,沉吟片刻。
隔着殿门,神风妖皇都能嗅到那抹浓郁的杀机,身为第二窟的妖皇,它当年可是亲眼见证过警惕状态下的老狗,对方的屠戮之举多么恐怖。
雷鸣与破风声齐啸!
除此之外,两尊高耸的石像,好似活了过来,同样漠然的看向了它。
【万妖朝拜震魄】
沈仪终于回眸,轻飘飘的瞥了神风妖皇一眼。
还有那些法宝丹药,都要灭宗了……就放在库中吃灰?
“你是生是死,你说了不算。”
径直将他们的身躯一起贯穿。
沈仪打开面板,开始兑换妖魔本源。
聂君吐出几颗尖锐利齿,脸上又挨了一拳。
虽是一望无际的清澈天幕,却显得那般虚妄逼仄。
沈仪侧眸看去。
金翅妖皇嘴唇抽动着,一双竖瞳内布满委屈,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完全不敢抵抗青年的手掌,即使对方已经是油灯枯竭之状。
再加上青年身上微微摇曳的黑袍。
在道宫达到极限后,他忽然感觉到了某种令人暴躁的情绪自心间升起。
神风妖皇瞥了眼身上所剩不多的符箓。
不知过了多久。
他倒不是怀疑金翅妖皇在蒙骗自己。
“好像没有。”
千妖窟外。
终于,它等到了对方的开口。
“……”
神风妖皇一路疾驰,刚刚落至殿外,脚步便是微微滞住。
金光与白芒交错,径直朝着大乾的方向掠去。
……
金翅九纹凶虎的魂魄被他缓缓送入镇石之中。
随着知道的越多,关于南阳宗的事情却并非拨云见日,反而愈发诡异起来。
没有留下任何话语。
“去干活。”
黑袍青年不急不缓的越过神风妖皇,甚至没有留给它一丝余光,走至聂君身旁,随即的攥着衣裳将其拎了起来。
在其脚下的溪畔,青袍男人靠坐着溪石,浑身肌肤开裂,竟是将急促的水流都给染上了一层暗红。
他径直掐动法诀,随着动作,那布满身躯的金纹缓缓汇作一团。
自己和第四窟,最终还是成了对方的所有物。
按正常情况来说,不是应该拿出所有东西奋力抵抗。
他盘膝而坐,再次调动妖魔寿元朝无量妖皇宫灌入进去。
口中被利齿覆满。
相较于虚无缥缈的心境,他现在身躯的情况才更加恶劣。
除此之外。
【你的道宫更加稳固了】
“那枚金箭留下的损伤,应当如何消除。”
只见两尊重伤的大妖皇,此刻正跪在殿口,巨角妖皇则是拘谨的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仪心口一闷,道婴五脏皆是抽搐起来,心口浮现出金色的纹路,将身躯尽数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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