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是极为暧昧与温柔的时刻，但是，苏雪瑶开口了。
“够了吗？”
语气清冷，带着一抹淡漠疏离之感。
“嗯？？？”莫千年猛的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向苏雪瑶：“雪瑶，你在说什么呢？”
“够了吗？你还想对我做些什么？”
苏雪瑶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目光依旧平静，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的话，给莫千年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莫千年愣愣的看着苏雪瑶，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雪瑶，你不认识我了吗？”
莫千年艰涩的开口，目光有着痛苦，有着期盼，更有着慌乱与害怕。
苏雪瑶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望向墙壁上的画卷，眼中，有一抹淡淡的迷茫。
莫千年松开了苏雪瑶，在她眼中，莫千年看到了陌生的眼神，不禁心中剧痛。
“你是她，又不是她。”
莫千年嘴角噙着苦笑，他曾经以为，这辈子再难找到和雪瑶现实相处的机会，但竟然真的见面了。
只是，雪瑶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虽然和记忆中的雪瑶一模一样。
但是，这个她，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
“在我的记忆中，没有这些画面，我只知道，我是大夙女帝，职责守卫诸天。”
苏雪瑶开口了，她的目光看着那一幅幅画，仿佛透过它们看向了某个遥远的过去。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并不觉得你讨厌，在你身边的时候，似乎我比一个人时更安心。”
她转眸，目光凝聚在莫千年的身上。
莫千年怔愣的站在原地，不懂苏雪瑶为何突然变化如此巨大。
这一万年，苏雪瑶遇到了什么？
“你叫苏雪瑶，出生于万年前，是大夙的主人，是诸天的的女帝，是”
莫千年再也说不下去了，他苦涩一笑：“抱歉，打扰了。”
说完，他转过身，离开了房间，重新出现在了桃花林中。
十里桃花林依旧，只可惜故人不在。
“等一下！”
背后响起苏雪瑶的声音，令莫千年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很熟悉，我未见过你，却有种亲切感。”
苏雪瑶秀眉微皱，喃喃自语。
闻言，莫千年身形微颤，一阵激动涌上心头。
雪瑶没有不理他，她还愿意跟他说话。
哪怕她已经将他忘记了，但是他能感受到，她的心中依然留有他的痕迹。
夕阳西下，两人静静的坐在屋檐上，看着天边的夕阳。
“在过去，我们也是经常这样，坐看夕阳西下，云卷云舒。”
莫千年浅笑，目光中有着缅怀。
苏雪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夕阳，又看了看莫千年，心中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感觉这挺熟悉的。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公主，你很生气，想杀我，但你不是我的对手”
“后来，你可以打过我了，但你不敢下手，那无助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再后来，你成帝了，成为了诸天万界第一人，你义无反顾，面对最为强大而又不可战胜的敌人，留给身后一片净土”
“一万年过去了，我终于找到了你，可你似乎，已经不记得这一切了。”
说着说着，莫千年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消失。
夕阳渐落，红晕渐浓，晚霞笼罩大地，将整片桃花林笼罩其中。
许久之后，夕阳缓缓落下，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
莫千年看过去，苏雪瑶的目光依旧平静，他轻叹一声。
“夕阳美景独好，只可惜，没有酒，若是你愿意，我随时可与你共饮。”
莫千年收拾好悲伤，扬唇一笑，目光灿烂耀眼。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要知道现在苏雪瑶的状态，那么就必须要了解她这万年经历了什么！
“我们交个朋友吧。”
苏雪瑶沉默良久，忽的开口：“我名苏雪瑶，大夙女帝。”
清风徐来，桃花树飘摇，朵朵桃花飘荡而下，落在两人身上。
这一幕，像极了昔日第四次见面时，在这桃花林中，那重新相识的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