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临直视凤白薇的眼睛：“师姐，你知道吗，也许在你心中，给我一个面饼，递我一壶水，都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
“但对那时的我来说，姐姐就像是黑夜中的一束白月光，格外的显眼。”
“祭祀时，你紧握着我的手，平静说，‘没事的，别害怕’，更是让这束月光具有了穿透力，照进了我心里，扫除了此前的所有惶恐和不安。”
顾君临握住凤白薇的手：“当时产生的心安感，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以，喜欢你，我是认真的，姐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凤白薇愣了一下，旋即脸颊微红，抬头看着顾君临，秋水双眸泛起涟漪，睫毛轻轻颤抖：
“等这一天很久了，师弟再不主动，师姐就要先开口了。”
“师姐……”顾君临动容，原来师姐早就喜欢自己了吗？女人喜欢男人的那种喜欢！
凤白薇粉唇翘起，面露神往之色，轻声说道：“我一想到将来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模样，就满脑子是师弟，不是师弟不行啊。”
夕阳的见证下，谪仙男子牵起了白发女子的手，她的手粉里透红，他的手强劲有力，十指相扣，便是永恒。
……
凤白薇离去后，顾君临照常开始写日记。
今天的夕阳美，心情更美，我和师姐正式在一起了！
师姐走后，我将这件开心事分享给师尊，师尊不出意外的生气了。
以往，每次师姐来，她都会对我绷着一张脸，只是这次气格外的大，即使师姐已经离去，师尊看见我依旧会摆出一张臭脸，鼻子里发出冷哼。
经过人族初代的事，我隐约理解了师尊的感受，她应该是怕我和师姐在一起后，就不那么喜欢她了吧？
但我又怎么会不喜欢师尊呢？我只会越来越喜欢！
顾君临放下笔，神色怀恋的随意翻动纸张，看着曾经写的日记，露出迷人的微笑。
第十年，花了三年时间，我终于适应了和师尊的相处，虽然看见那张冷傲而妖艳的面孔，依旧会心悸，会心动，但不会产生以前那种几乎不受控制的冲动。
只有头天晚上做美梦时，第二天才会产生强烈的异样感，想要抚摸她的脸，想要亲吻她的唇。
……
唉，从今往后，师尊不会再喝我的血了，说是利用我血能恢复的修为已至极限，之后无论喝多少，都不会再提升力量。
我真想告诉她即使不能恢复修为，也可以喝我血，全当喝饮料解渴，她不止一次说过我的血很好喝，让人上瘾。
只是，这话最终堵在了我口中，我已经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知道男女有别，知道尊师重道了。
这些道理，师尊没教过我，也不是从那些修行典籍中悟出的，而是在今年师姐从外面带来的各种杂书中学会的。
看了诸多故事后，我终于明白，当年吸奶的行为，对师尊是多大的冒犯，当年要娶师尊为妻的言论，是多么的大逆不道，违背世俗伦理！
不过，要是能重新来过，我还敢！
毕竟，知道师徒之间有悖伦理的我，依旧喜欢师尊，知道妻子含义的我，依旧想娶师尊！
只是长大后，师尊开始有意识的和我保持距离，虽然依旧亲密，但和小时候抱着师尊睡觉，和她一起沐浴相比差了太多。
我知道师尊是个高傲的人，不可能和徒弟发生关系，成为恋人，为了不引起师尊的反感与厌恶，我只能将这份喜欢深埋心底，记在纸上。
反正往后会永远和师尊在一起，一直生活在这里，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默认她是我妻子了，不过这样似乎对师姐不公平……
虽然师姐从外界带来的书籍中，三妻四妾的故事主人公不在少数，师姐并不在意这些。
但对象是师尊的话，她也会觉得大逆不道，难以接受吧？
算了，不想了，烦的很！
我要娶师姐为妻，也会永远喜欢师尊，是孝心变质的那种喜欢！
此情此意，以纸为证，永生不变！
……
第十一年，师尊这种神仙人物，为何会被困在此处？我向师姐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原来我们所处的小世界，是苍月女帝的神技囚笼所演化出的，难怪小时侯第一次为师尊捏肩时，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盖是因为我说出了她心中的忌讳。
师尊这般骄傲的凤凰，被另一位绝代女子所击败，夺走了所有光辉，困在这处“暗无天日”的小世界中，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从师姐口中得知真相后，我第一次产生了出去的想法。
不为了见证书中所描绘的万般精彩，只为向师姐证明，她的师弟不比任何人差，只为击败人族女帝，将师尊从囚笼中解救出来！
……
看着字迹从一笔一划的工整，到逐渐笔走龙蛇的张扬，顾君临脸上笑意逐渐消失，眉头拧成川字。
他合上日记本，揉了揉眉心。
想出去的种子在心中埋下后，经过多年的灌溉，如今快要破土而出。
他每天都在心中盘算着应该如何向师尊开口，毕竟他曾许诺永远不会想着出去，会一直陪着师尊。
“小时候不懂事，童言无忌，说的话不能作数？”
“我出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助师尊脱困，短暂的离别，只是为了更长久的陪伴？”
顾君临甩了甩脑袋，俊逸非凡的面孔布满苦恼，烦躁的抓起一把如墨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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