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辉煌的卧室内,色调阴暗,气氛沉重。
顾君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秋姨的暗示,他听懂了。
与假秋姨缠绵,已是让他有种负罪感,这会让他亵渎真秋姨,是真下不去手。
他会喜欢上师尊,是因为小时候懵懂无知,当明白尊师重道时,已然情根深种,身陷淤泥不可自拔。
但现在不同,他明了事理,知晓道德,再让他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心里这一关,感觉比成帝还难过。
亵渎了秋姨,不说两人之后见面会多么尴尬,多么的难堪,单是白薇师姐那,他就无颜面对。
搞不好,此事对白薇师姐精神刺激太大,让她也变成了和师尊一样的邪凤……
师尊,师姐都是邪凤,这,这也太可怕了!
念及此处,顾君临打了一个寒颤,坐在床上的他,屁股不自觉往后挪了一步,与秋姨拉开距离。
见此情形,凤秋霜又忍不住咳了两声,以表示她的虚弱。
这一次,鲜血从她嘴角流了出来,她眉头拧紧,神色痛苦,往日的高贵与从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形象。
“秋姨,您没事吧?!”顾君临心弦瞬间绷紧,对秋姨的担心,压过了脑子里其它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握住秋姨的手,灵力探入其中,温养她的身体。
以顾君临的境界,隔空也能简单做到,之所以会握住秋姨的手,这是源于人本能的特性,重要的东西只有握在手上,才能踏实。
凤秋霜花靥毫无血色,苍白如纸,她樱唇微微动了下,微不可闻,极其虚弱的声音,从她唇中发出:
“小君临,秋姨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做不出对不起白薇之事,刚才的话,是秋姨失言了。”
她偏过头,轻叹一息:“忘了吧,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顾君临心中一紧:“可是秋姨您的伤……”
凤秋霜轻语:“每个血脉纯正的凤凰,都有涅槃之力,当然,涅槃的效果与成功率,远远比不得白薇与仙儿姐姐就是了。”
“但饶是如此,修复如今身上这点伤,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听闻此言,顾君临刚松一口气,又听凤秋霜自嘲道:
“秋姨终不似当年勇敢,万分之一的涅槃概率,我竟不敢奋起一搏,而是选择了一种让人瞧不起的疗伤方式。”
顾君临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秋姨,您身肩守护凤族的重任,谨小慎微些,也无可厚非。”
说完,他低下头,不敢看凤秋霜,纠结一番后,才弱弱道:“秋姨,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知道涅槃的成功率还好,知道了是万分之一这种近乎送死的概率,他又怎能袖手旁观?
师尊为不伤害他而自废,秋姨为替他报仇出气,中了隐杀之主的招,濒临被废的边缘。
本该君临天下的凤族因他一人,陷入了这般糟糕的境地。
他身为凤族的圣子,兼秋姨疼爱的晚辈,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秋姨陷入险境。
凤秋霜摇头,露出凄美的笑,似秋风扫过,即将凋零的花:
“傻孩子,你的心意秋姨领了,但秋姨绝不会做出让你为难之事。”
“此番涅槃若是失败,是秋姨的命数,是凤族的劫数,怪不得你,与你无关。”
说着,她一只手覆在顾君临手背,双眸柔柔的看着他,似乎交代遗言一般说道: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秋姨出现意外,小君临你就离开凤族回到人界。”
“秋姨会让凤族之人对外宣称,你是故意接近我族圣女,想盗取我族机密与至宝,一开始就是人族的卧底。”
眼泪不知不觉间,从顾君临眼角溢出,是秋姨将他从黑暗的牢笼中救出,生命垂危之际,第一想法亦是先将他安顿好。
她明明可以百分百的安好,却为了不让他为难,选择去赌那万分之一的渺小概率。
秋姨的偏爱与宠溺,就如她掌心的温度,令人暖暖的。
见此情形,凤秋霜眸光微闪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她不顾自身的安危,不顾凤族的责任,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照顾小君临的感受,小君临的反应,也果然如她所料,感动的不能自已。
这种心甘情愿的结合,效果可比被逼为之,好太多。
虽然之后他可能会经历一段纠结的心理历程,但结果已然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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