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药,顺喉而下,堪比酷刑。
慕容潇怕了也怂了,对着面前刑雨菲,发出卑微的乞求:“夫人,你我好歹夫妻一场,虽无夫妻之实,但也有夫妻之名。我要是受了伤,又或是落下残废,对你有什么好处?不如这样,咱们讲和,夫人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但凡我有的,我都给你……倾囊相赠,绝不吝惜。只求夫人能高抬贵手,饶我这一遭?”
刑雨菲见他目光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诚恳,立马又换了一副语气:“此话当真?不会是处心积虑来哄我吧?”
“夫人,只要你肯放过我,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刑雨菲温婉一笑,眼神格外犀利道:“有你这番肺腑之言,我便可安心了。”
从前,她对沈砚的每一句话都抱有戒心,还以为嫁入国公府之后,便是万劫不复,生不如死。然而,一切都让那个太监说中了。
慕容潇外强中干,惯于欺凌弱小,只会窝里横。
数日之后,暖阳融融,刑雨菲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慕容佩一见了她,温婉含笑道:“本宫盼着你心念已久,今日终得相见。”
刑雨菲闻言,身姿更加谦恭,缓缓屈膝行礼,做足了乖巧文静的模样。
慕容佩很清楚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任何女子嫁他为妻,便是漫长的煎熬,其中艰辛,非外人所能尽知。
她决心好好地疼一疼这位弟媳,只希望她能守住弟弟的心,她不仅亲口夸赞她的温婉贤淑,更以实际行动,赠予她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每一件皆精心挑选,还许诺三年内为他的父亲加官进爵……
种种好处,一一列举。
刑雨菲静静听着,眼角余光瞄向侍立在侧的沈砚。
他十分谨慎,在娘娘面前,不与她多说一个字,只等送她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才低声发问:“奴才略闻您在国公府中日子安泰,深受长辈们的宠爱,连国舅爷对您也是言听计从。”
刑雨菲轻轻掀起车帘一角,半面容颜在夕阳的余晖中更显英气:“沈公公果真是消息灵通,手眼通天,连国公府也有人脉和眼线。”
沈砚笑了笑,清雅俊逸:“奴才是皇后娘娘的人,换而言之,奴才也是国公府的人。”
刑雨菲心中微动,她眸光流转,语带几分试探:“你做好宫里的差使,已经足够,何必又来巴结我?不妨直言,你心中所求为何?”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那笑容似春风拂面,又似秋夜微凉,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深意:“以后您就会知道了,还望您对国舅爷多加照拂,劝他谨言慎行,安分守己,莫让一时冲动,断送了似锦前程。”
刑雨菲闻言轻笑不语,随即缓缓放下车帘。
沈砚目送她的马车出了景仁宫,便唤来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找个人跟着,等她出宫了再来回话。”
“遵命。”小太监领命而去,步履匆匆,不敢有丝毫懈怠。
沈砚还未转身回去,就见小喜子远远跑来。
“干爹,干爹……”
沈砚皱眉不悦:“慌慌张张地做什么?你身为贴身侍从,理当稳重,怎可擅离职守?”
小喜子弯腰喘息,上气不接下气道:“干爹,婕妤娘娘又落红了,恐怕……又要功亏一篑了。”
沈砚闻言面不改色,只道:“不要慌,传话给韩太医让他即刻前往,务必处理得干净利落,不可留下一丝痕迹,更不可惊动了宫中的任何人。”
小喜子面色微显焦躁,犹犹豫豫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韩太医说过,若是娘娘再落红血崩,恐怕往后再难有孕了。”
沈砚目光如霜,冷冷斥责:“太医的话,又不是圣旨!娘娘此番不过是时运不济,焉知日后不会否极泰来?”
“干爹……儿子不是故意顶撞您的,儿子是担心干爹的计划有误,婕妤娘娘这颗棋,明明是一颗好棋,如今却……”
沈砚知他忠心耿耿,只是脑筋不够灵活:“你先回去照顾好婕妤娘娘,至于余下之事,日后细细筹谋,再做定夺。”
“是……”
顾清欢心绪难平,悲伤如潮水般涌来,等韩太医走后,她只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轻声啜泣,可哭了一阵,她又拼命忍住。
若是哭得太久,眼睛红肿,让皇上起了疑心,那就后患无穷了。
小喜子回来安抚几句,见她含泪望着帘帐,目光游离,悲伤又无助的模样,于心不忍道:“娘娘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娘娘正值青春年华,身体康健,早晚会怀上皇嗣的。”
顾清欢静默片刻,才道:“沈砚呢?他怎么说?”
小喜子犹豫一下:“今儿是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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