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泰看着站在一起的双柳,心里想的却是,若是将两人都弄到身边来,晚上一起伺候,将会是怎样的销魂之夜?
他想着想着,眼神就放荡起来。
柳昭墉深知他的德行,见他如此着迷地看着柳如月和柳岁岁,心头沉了又沉。
若非迫不得已,他是不会将家眷接来这里。
这里虽说吃喝不愁,享有荣华,但毕竟在深山老林,哪里比得上山下的热闹繁华?
闫泰说了几句话,就让柳岁岁和柳如月各回各的位置上。
宫宴也正式开始。
宫女穿着彩衣,将一盘盘佳肴和美酒送上贵客面前的桌案。
柳岁岁没动筷。
她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情绪。
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到对面,看着那个虚伪的男人,质问一声‘为什么?’
为什么要欺骗她?
为什么要假死?
为什么三年多,对她不管不问?
如果不是恰好撞上,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再见她?
柳岁岁眼眶泛红,心底的悲愤和委屈犹如潮水般想要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可忍了又忍,拼命地将其压了下去。
大殿内的歌舞升平,贵人们之间觥筹交错,喧嚣而热闹。
可如此热闹,也掩盖不住对面传来的声音……
柳岁岁鼓足了勇气抬眸看向对面。
柳昭墉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头朝她看过来,那双在她记忆里一直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柳岁岁迫切地想要从他眼里看到愧疚和歉意,但让她失望的是……并没有!
没有对她的愧疚和歉意,更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欢喜。
有的只是探究和审视。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恍惚间看到了他对她的戒备和杀意。
他的这种眼神犹如一把利剑,将柳岁岁当场劈开,生生一分为二。
她仓皇收回视线,起身从一旁离开。
坐在她身旁的闫述见她突然走了,立马跟了上去。
柳岁岁走出大殿的那一刻,一直拼命压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犹如潮水般蜂拥而至。
她没管,就任由她大颗大颗的滑落。
哭得悄无声息。
太痛了!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人用刀一点点切割着,痛得她不得不停下来。
她微微弯腰,将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着。
痛到窒息!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眼前被泪水糊成一片,整个世界摇摇欲坠。
突然,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扶住,紧接着,她听见闫述急切的嗓音传来。
“柳欢喜,你哭什么?”
柳岁岁抬头看着他,眸子通红,含着悲伤和痛楚。
“他为什么不要我?”
闫述一愣:“谁?”
柳岁岁没说话,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他,目光开始涣散。
他心头一凛,正要再问,被他扶着的柳岁岁突然一把将他推开,摇摇晃晃地往桃花院走去。
闫述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你到底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了你?”
柳岁岁不说话,就这样走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失魂落魄。
见她不想说话,闫述也不再逼问。
他跟在她身后,几次柳岁岁脚步踉跄着要跌倒,他赶紧伸手扶住。
但很快又被对方推开。
就这样,他一路送她回了桃花小院。
目送她走进去,闫述并没立即离开,他不放心地又站了许久,直到有侍从来找他,说王上找他,他这才抬脚离去。
柳岁岁一头扎进床褥之间,闭上了眼睛。
她告诉自己:睡吧,睡一觉醒来就会好起来。
可心口的位置就像是空了一块。
明明是六月炎夏,她却犹如置身冰窖,冷得她发抖。
她忍不住弓起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将自己抱紧,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柳岁岁半夜起了高热。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团火,很热很热,浑身滚烫,呼吸也变得困难。
她想喝水,可眼睛犹如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只能下意识地呢喃着:“喝水,要喝水……”
昏昏沉沉中,好像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紧接着温热的茶水一点点送进来。
柳岁岁犹如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看到了清泉,她迫不及待地汲取着水源,干得要冒烟的嗓子得到了缓解。
整个人也好受了几分。
但她还是好热,昏沉之间,感觉抱着那人身上比她凉,她下意识地靠过去,将脸紧紧地贴在上面,舒服得喟叹一声。
她又沉睡了过去。
寂静的室内,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人坐在床畔,他垂眸看着紧贴在他脖颈间的柳岁岁,感受着她身上滚烫的温度,浑身的气息冷到极致。
北斗翻窗而入,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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