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不明白“暗通款曲”的意思,但也能感觉到薛洛的鄙夷,反倒理直气壮道:“有些人就是好我这一口!别的不说,我那活儿可是数一数二的,否则怎能让贵人都念念不忘?”
“你,你无耻!”薛漪脸色涨红,激愤之下,也只能骂出来“无耻”二字罢了。
薛洛却对他的话毫不关心,神情很是平静,“你运送料理花木,满身脏污实属正常。可既然与少夫人亲昵,那为什么她的身上干干净净?”
在场的众人齐齐朝薛漪望去,果然如薛洛所言,薛漪的衣裙上只有些浮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脏污。
“这……”那农户眼珠子一转,“泥是我被抓时,倒在地上弄脏的!夫人又没倒在地上!”
薛洛笑容冷淡,似是预料到了他会诡辩,于是换了个问题,“你既说与少夫人早就相识,那你上一次换花木是什么时候?来找过她没有?”
农户记得王夫人的叮嘱,于是咬死了与薛漪的关系,“半月前来过一次,自然找过她。”
“那你是在哪儿见的她?难不成还是在花圃中?”
农户想起上一次来时自己耍了个滑头,给管事的送了孝敬后,便溜之大吉了。他怕暴露了自己,于是道:“哪能次次都在花圃相见?上次是在她的院子见的!喏,就是西南边的那个院子!”
王夫人一听,眼中的激动之色愈深了,“好啊,原来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你居然恬不知耻地在主院与外男私会!”
不等薛漪反驳,薛洛便冷冷道:“你说谎。”
那农户一愣。
“大半月前,我来过王府,因少夫人天真单纯,我叮嘱婢女不许放任何一个外院的人进她的院子,”薛洛目光锐利如闪电,“你是怎么进去的?”
王老夫人这才缓缓抬起眼眸,端详着面前清丽脱俗的女子。
她妆容清淡,一身湖绿色衣裙,站在厅中自成一道沁人心脾的风景。可她周身散发的气质却又是极冷、极庄重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
王夫人插嘴道:“王妃,若是沆瀣一气,仅凭一个婢女又如何拦得住?”她很是不耐烦,“你问了这么多,总该清楚了吧?再问下去,就是胡搅蛮缠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勾起一抹恶意的笑,“王妃莫不是还要问,二人是怎么抱着的,姿势如何?王妃不会有这样的恶趣味吧?”
农户见王夫人给自己撑腰,不由得飘飘然起来,“我与少夫人情深,这些劳什子规矩,根本困不住我们!”
王老夫人沉痛地开口,“都怪我治家不严,才会酿成如此丑事!让王妃看笑话了,勿怪。”
薛洛的嘴角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我还是有些好奇,少夫人大家闺秀,你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她苟且?她难道就任由你抱着?”
那农户已然觉得胜券在握,忍不住吹嘘道:“我的御女之道,就算是庵堂的姑子,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我何止是抱着?若不是旁人打断,我们二人就该欲仙欲死了!”
即便是王老夫人和王夫人,听了农户这一番恶俗之语,也忍不住掩面低头,用喝茶来掩盖难堪。
薛洛冷不丁问:“你的手放在了她的什么地方?”
那农户仍在下流地幻想着,瘌痢头兴奋地发红,“胸脯上,大腿上,哈哈!”
“给我拿下!”
薛洛一声厉喝,带刀的侍卫上前,一脚将农户踹倒在地,把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二位长辈可都听见了,这农户所言,和那侍女却是南辕北辙!”薛洛眼神凌厉,“他们二人,至少有一个在胡编乱造!”
王夫人根本不敢相信,这必胜局怎么急转直下,变成了这样!
都怪瘌痢头得意忘形,浑说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胡话!这下好了,一不留神就让薛洛抓住了把柄!
她恶狠狠地瞪了农户一眼,转而解释,“事情是他做的,自然他不会说错,一定是婢女看错了。”
屏风后的婢女早已醒来,听见王夫人的话,止不住地挣扎着,可惜她的嘴巴被布条勒住,只能冒出些断断续续的音节,没有人听得见。
薛洛漫不经心道:“好啊,那这婢女怎么处理?恶仆欺主,可是犯了大罪。王家是高门大户,总不能留下这样的下人惹人非议吧?”
王夫人与王老夫人对视了一眼,王老夫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王夫人只得忍痛道:“来人,将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那婢女很快被拖到了院子里,掌刑的护卫三下五除二便了结了她的性命。
王老夫人此时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王妃,我王家惩治了恶仆,可你大姊的罪孽却不能免。如今事实已明,你可心服口服了?”
“心服口服?”薛洛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一不能解释大姊干净的衣裳,二不能自证进了大姊的院子,三,攀诬构陷的婢女已被处死,谁来证明二人的苟且?仅凭农户的一面之词吗?”
坏了,中计了!
王夫人暗暗懊悔,本就心疼培养多年的婢女说死就死,结果打死这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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