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官家女子,纵然家境没落,怎愿甘心为妾?”
秦娇容抹了抹眼角,“我知以我的身份,是做不得将军府嫡子的正妻的。可薛司马实乃良人,我愿意委屈自己。”
“我看你是交城人,又是读书人家,想必家中应该也还有些底子。这样,我请祖母资你钱财,赠你奴仆,助你返乡,如何?”
秦娇容潸然泪下,“我岂是贪图金银财帛之人?王妃,您不必如此羞辱我。”
“你若想留在长兴,我差人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去做正妻。有王府和将军府作保,不会有人欺辱你。”
秦娇容更是摇头不止,“王妃,我只愿留在薛司马身边,还请你成全!”
一旁的薛漪已是气得脸色泛白,可薛洛反倒露出了笑容,“你一不图财,二不图身份,难道,你是真的倾心于我阿兄?”
秦娇容重重点头,“正是。娇容此生,只愿常伴薛司马左右。”
薛洛将茶盏重重一放,神情威严,“说,是谁派你来的?”
秦娇容闪过片刻的惊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纵然你不肯接纳我,可娇容也请求您,不要践踏我的一片真心!”
薛洛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既然如此,那你就暂且在这儿住着吧。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你虽不是奴籍,可一旦做了妾,也是要服侍主子的。我瞧你纤纤玉指,想必在家中也是养尊处优,往后若是吃了苦,可不要委屈。”
秦娇容一脸坚定,“为了薛司马,我愿意。”
薛洛拉过薛漪,“大姊,走吧。”
走在院中,薛漪便摇头不止,“她始终就是这样油盐不进,所以才将祖母气得卧床。正如你所说,她又不是奴籍,咱们也不好随意处理,真是个烫手山芋。”
薛洛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可却没有透露半个字,只道:“事缓则圆,总有办法。”
……
数日后,薛泽休沐回到了家中。他听闻秦娇容被拘禁了起来,急道:“咱们怎好私自扣押良民?我去把她放出来。”
“阿兄!”
薛洛从偏厅缓缓走出,薛泽眼睛一亮,“二妹,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自然是有事,”薛洛微微一笑,“阿兄,我有些话想与你聊聊。”
二人踱步到院中,薛洛将祖母气病一事告诉了他。果不其然,薛泽显得极为自责,可嘴上还是为秦娇容辩解,“她心性善良,想必也不是有意为之。”
薛洛不置可否,“那阿兄也愿纳她为妾?你如今还未娶妻,断然不可先纳妾的。”
薛泽默了默,“我知道。我告诉她后,她说无妨,她可以不要名分,一切待我娶妻后再安置。”他认真了起来,“二妹,你知道的,我多年混迹于军营,是个粗人,长兴城的贵女们看不上我。她真心待我,对我毫不嫌弃,所以,我也不想辜负她的好意。”
薛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一个缜密的毒计!
容颜姣好、知书达理的闺秀,用一个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老套戏码,骗过了心性憨直的大兄,并让他坚定地以为,那闺秀是一片痴心、生死无悔!
感动和爱怜交织之下,哪里还分得清什么是做戏,什么是真相?
这样的局,可不就是为薛泽量身定制的!
“这次阿兄休沐几日?”
薛泽有些不解,挠了挠脑袋,“两日。”
“那明日可否有时间?我想请你陪我去西市逛逛,买些葡萄酒。”
薛泽最是爱酒,一听见要去买葡萄酒,痛快地应下了,“好,明日陪你去。”说罢,就朝客居院子赶去了。
薛洛回了自己的卧房,问起汀兰,“几日前让你给掠羽递信,他可回话了?”
汀兰附上薛洛的耳朵,悄声耳语。
薛洛点了点头,笑道:“他倒是与我默契,想必也知道阿兄是这两日休沐。刚好,我与阿兄也约了明日。”
汀兰有些犹豫,“那女子明日真的会与咱们一同去西市吗?”
薛洛淡然一笑,眸中却十分笃定,“一定会。”
……
果然如薛洛所料,翌日一早,薛泽不顾旁人的劝阻,坚决要把秦娇容带上。
秦娇容今日着了一身粉衣,像春风中一朵娇柔的小粉花,紧紧依偎着薛泽。薛洛对汀兰使了个眼色,汀兰便上前,一把将秦娇容拉开,“大郎君,您骑马,秦姑娘与王妃一同乘车。”
不等秦娇容反抗,汀兰和王府驾车的府卫便将她拉上了车。
坐在马车中,秦娇容满脸歉意,“王妃,薛司马怕我在府中闷坏了,所以才要带我出来散散心。不是我要跟来的,请王妃切莫怪罪。”
汀兰无语,薛夫人阻止她前来时,她可没说一句“不想来”!
薛洛懒得理她,打开了手边的书册,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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