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玛瑙不停的转头看慕绾绾，越看越心惊，越看心里越感到惊讶。
之前慕绾绾脸上的胎记她是看见过的，不能说是丑，只能说吓得她都不敢多看一眼。
可现在这张脸，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哪里还能看得出一点胎记的痕迹？
慕绾绾被她看得眼皮子直跳，没好气的道，“玛瑙，你要是总那么盯着我看，一会儿露馅了，我就把你嫁了！”
“啊？”
玛瑙赶紧收回目光，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瞄了两眼慕绾绾。
“少夫人……”
慕绾绾眸色一沉，“忘记我的话了吗？从现在开始叫我什么？”
玛瑙郁闷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她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就转换不过来。
她清楚的记得，慕绾绾说过，她戴着面纱的时候，要叫她少夫人，不戴面纱的时候，要叫阿九姑娘。
走了几步，慕绾绾忽然站住脚，“还好没到门口，玛瑙，你还是别跟着我了，你和琥珀就是我最大的破绽。”
“不不不。”
玛瑙瞬间知道自己错了，忙低下头像个孩子一样的道歉，“阿九姑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不再犯，求你别赶我走啊。”
“我不是要赶你走。”
慕绾绾也是没有办法了，“首先，你和琥珀别人都知道是慕绾绾的丫鬟，其次，你和琥珀跟了我这么久，一时难以改口。”
“你自己想想，如果你和琥珀谁叫错一句，都会让人怀疑我的身份，是不是。”
玛瑙委屈的咬了一下唇，点点头，“是。”
慕绾绾好言相劝，“就算你和琥珀没有叫错，可阿九姑娘走哪，你俩跟到哪，别人会怎么想这件事？”
“我……”
玛瑙都快哭了，好不容易跟着慕绾绾来了郡主府，结果不让她伺候，那她不是等于没来？
忽然想到什么，她自责的抬起头看向慕绾绾，“所以，少夫人，这就是你不愿意带着我和琥珀来郡主府的原因吗？”
“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慕绾绾也没想隐瞒心里的想法。
琥珀和玛瑙表面上是她的丫鬟，但在她的心里，却是亲人。
对于亲人，她没什么不能说的。
“玛瑙，就是因为我跟你和琥珀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我才不愿意带着你们两人来，因为你们俩会成为我最大的破绽，这是为了保护我自己，也是为了保护你。”
“可……”
玛瑙知道慕绾绾说得都对，她再次低下头，无措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可是阿九姑娘也需要人伺候的啊，阿九姑娘跟我家少夫人关系那么好，我家少夫人派我来照顾阿九姑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怕慕绾绾反对，她委屈的扁了扁嘴。
“琥珀反正没有出面，就算她出面，再把她支走就是了，我家少夫人一共两个丫鬟，一个伺候她自己，一个伺候阿九姑娘，没毛病。”
慕绾绾不由得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玛瑙。
玛瑙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听话，温顺的女孩子。
她没有琥珀聪明，也没有琥珀话多，所以每次出去打探消息都是琥珀，她就像一个纯正的小丫鬟似的，在家里安安心心的伺候慕绾绾。
可慕绾绾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聪明。
聪明全都用在了卖掉琥珀的事上了。
搞得慕绾绾都有些哭笑不得。
“玛瑙，你很少这么聪明，要是琥珀知道你好不容易聪明一次，就把她给卖了，你觉得，她会不会打你？”
“打，打呗。”
玛瑙撇了撇嘴，无所谓的哼了一声，“反正我以后就是阿九姑娘的丫鬟了，阿九姑娘走哪，我就走哪！”
这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啊。
慕绾绾觉得，玛瑙平时乖巧温顺，那是因为她不想算计人，倘若她真的想，小脑瓜子还是会很聪明的。
“行吧。”
慕绾绾实在拿她没有办法，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那一会儿空了，你自己跟琥珀说去啊。”
“嘻嘻……”
玛瑙高兴的猛点头，“我去跟她说就是了，阿九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再叫错了。”
没人的时候，阿九姑娘，少夫人都可以叫。
有人的时候，戴上面纱就是慕绾绾，不戴面纱就是阿九姑娘。
不过，玛瑙却知道，有人的时候，阿九姑娘和少夫人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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