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阡陌静静地坐在方才春怡做过的贵妃椅上。
不远处,有一棵合欢树,酷暑难耐,几片残叶落满地,瞧着在夏风中萧瑟打转的枯叶,春怡站在别院中间,觉着自己师父如同一尊石像,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
别院没有最先的破败,在方阡陌来了之后,春怡为了讨好她,勤力地收拾了一番,一些堆放的杂物统统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眼不见为净至上。
春怡站在别院的空地,突然觉得自己先前收拾杂物的举动实在太蠢了,如今师父让自己展示成果,若是没能达到师父的预期,师父失望觉得自己实际上根本不配做她的徒弟,要驱赶她,那她到时候又得像过去那般日日守在别院,过着活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了,到时候还得把杂物给搬回原地,收拾收拾,像从前那般遮风挡雨了。
春怡迟迟不动,方阡陌眉头微蹙,难道是自己看着,不好意思?
方阡陌自问平日里对春怡并不严厉,不仅让她与自己同吃同住,而且还特地给她安排了住处,不说有多好,但到底比以前是舒服多了。
春怡这边胡思乱想,方阡陌不知,等着等着实在不耐,提高音量,开口道:“赶紧的,别耽搁时间。”
方阡陌的声音倏地传至耳畔,春怡冷不丁地哆嗦了一番,暗自想着,反正怎么样都是要被师父抛弃的了,早死迟死都是死,索性不如现在演示好了。
这么想着,春怡深吸了一口,接着一鼓作气地运起内功,“咻”的一声腾空而上,定在半空中,双手用力一甩,几根银白的针从手中直直地冲向地面。
又是几个旋转腾空,数十根针稳稳地扎进地面,银白的针在橙黄的阳光下显出耀眼的光泽。
方阡陌把春怡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赞叹不已,这小妮子果真是这方面的天才啊。
不过几日,就把银针耍得这般游刃有余,如今的春怡就是面对寻常的山匪,来几个就能打过几个。
若是再继续坚持训练,好好教导,春怡在这方面的功夫很快就能超过自己。
展示完,春怡一落地就马不停蹄地跑到方阡陌跟前,双手绞着,一脸不安地看着方阡陌,紧张道:“师父,方才的演示,你觉得如何?”
看春怡这幅模样,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和潜力,紧张得脸都快拧成一团了,方阡陌觉得好笑,生出了几分逗弄之意,倏地眉头一皱,故作悬殊地开口:“就这样?没了?”
两个反问弄得春怡更加的不安,整个人都是不知所措的,想到自己方才演示的都是师父教导的,更多的对方也没有教了啊,春怡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方阡陌,于是小心翼翼道:“没……了,师父觉得春怡学得如何?”
“学得……”方阡陌拉长尾音,本来打算想现代老师宣布成绩时那般吊人胃口地停顿告知结果,很明显,春怡的心理承受能力并不能由着她逗弄。
“不错,再学多半年,可以出师了。”
春怡听闻,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随后欢喜道:“那师父不会赶我走了吧?”
“我赶你走作何?”方阡陌无奈地道。
想到春怡方才的种种行为,方阡陌瞬间了然,原来自己的小徒弟是怕演示不好,自己会把人赶出府。
到底是个小女孩,心思敏感。
方阡陌有些后悔自己逗弄她了,怀着愧疚的心情看向春怡时,只见对方完全没了最初的经常不安,脸上尽是庆幸与兴奋。
“师父不赶我走了!”春怡裂开嘴,开心道。
“我从来没想过赶你走。”方阡陌浅笑道,“好了,如今我也知晓你的能力了,明日你就收拾收拾,随我一同去边关。”
“去边关?”春怡听得极为震惊,没想到故事的结果是这般。
原来自己师父嘴上说着不去,心底里因为对世子殿下爱得极为深沉,就算被困在府中,偷偷的也要前去帮助世子殿下。
方阡陌见春怡脸上神情丰富得很,一会震惊一会感动,还以为她不想去,本着自愿的态度,直言道:“你若是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
“没有没有,师父能够带上我,是春怡的荣幸,能够为师父献上一份力气,春怡在所不辞。”春怡忙不迭表明自己的态度,许是看的话本多了,各种豪言壮志一并道了出来。
“那就说定了,午时三科,庆山脚下汇合。”
……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
庆山脚下,方阡陌身着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裳,脸上蒙着一块丝巾,一双姣好的面容遮掩在面纱下,此去边关,路途遥远,要经过不少村庄山林,方阡陌自知原身的容貌过于瞩目,为了不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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