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刚刚还在替宫雨惋惜的大夫,突然抬头。
却见李云升将一个瓷瓶放到了桌子上,而后重复了一句。
“准备一份炼制参合丹的药材。”
大夫有些疑惑地拿起了桌子上的瓷瓶,一品丹药所需的药材价值不菲,他可不认为一个小小的瓷瓶里的东西,能换取那些药材。
然而,当他打开瓷瓶的那一刻,瞬间呆立当场。
因为瓷瓶之中装的竟然是灵液,而且是满满一瓶!
那名大夫立即塞紧瓶塞,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收入袖中。
“公子稍候,我这就去取药材。”
从他的态度中,宫雨自然察觉到了那份灵液的珍贵。
她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来,声音细不可闻。
“李公子,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小山楂的那一两碎银子,根本不可能换取一份炼制一品丹药的药材。
她的嫁妆也几乎被夫君用光了,自己没有任何东西能给李云升。
李云升的目光落在了闻人雪掌心之中的那一两碎银子。
“小山楂刚刚已经付过钱了。”
素不相识,他救宫雨不过是为了让闻人雪多一丝心安罢了。
而且,他也不想让小山楂这么小便失去母亲。
其实,他刚刚给出的那瓶灵液不过是普通的灵液,那种级别的灵液,他平时都当水喝。
“已经……付过钱了。”
宫雨喃喃自语地看向了那一两碎银子,而后搂着小山楂红了眼眶。
如果不是小山楂,她或许就真的不明不白的死在宋府了。
大夫很快将炼制参合丹的药材都备齐,送了过来。
他本以为李云升会拿着丹药离开,去找一品炼药师。
毕竟,能拿出一瓶灵液的人来历自然不凡。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公子竟然当着他的面,直接拿出了炼丹炉!
“公子,这——”
“借贵地一用,很快就好了。”
李云升神色淡然地说了一句,而后净莲神火出现在手中。
大夫瞪大了眼睛,这年轻人竟然要当场炼丹?还是炼一品丹药?
“这是神农鼎!”
身为一个炼药师,对于炼丹炉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眼前那炼丹炉的样子,分明和他看过的古籍百炉谱中的神农鼎一模一样。
这是神器级别的炼丹炉之最,所以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神火!”
扑通!
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呆滞地望着李云升手中的净莲神火。
谁能想到,一个站在他眼前的年轻人,竟然同时拥有神器和神火,而且炼丹术如此娴熟。
其实,对于不懂炼丹的小山楂来说,反而没有那么震撼。
她只是有些跃跃欲试地望着李云升手中的火焰,惊奇地说道。
“娘亲,神仙哥哥在玩火!”
这一刻,她更加相信李云升是神仙了,不然怎么可能在掌心之中突然冒出一团火焰。
然而,宫雨虽然不懂炼丹,可是她知道一品丹药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能够炼制一品丹药的一品炼药师意味着什么。
她的小山楂,真的给她从玉清观请回来了一位神仙。
下一刻,小山楂扯着她的衣袖喊道。
“娘亲,你看外边的天。”
宫雨看向门外,只见金光漫天,好似佛光普照一般。
“这是——”
“金丹!”
坐在凳子上的大夫像是疯魔了一般跑出来药铺,他站在门外仰头看向漫天的金光。
片刻后,他豁然转头看向了屋内的李云升。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大虞的一品炼药师他也听说过,可是绝不是这么年轻。
李云升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炼制好的参合丹交到了宫雨的手中。
望着余温尚存的丹药,宫雨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一品丹药,竟然几句话的功夫就炼制成功了。
“我、我真的可以吃吗?”
一旁的闻人雪走上前,直接将丹药塞进了她的口中。
咕咚。
丹药入腹,宫雨只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荡漾而开。
她的肌肤变得更加光滑,与此同时身体的筋骨也变得更加强健。
扑通!
宫雨直接跪在了李云升的面前,颤声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她之前竟然还怀疑李云升是不是别有用心,现在想想,自己简直是瞎了眼。
一旁的小山楂见状也乖巧的跟着跪了下来,声音清脆地说道。
“神仙哥哥,娘亲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抱,我能过几年再报答你吗?”
闻人雪搀扶起宫雨,而后笑着问道。
“为什么要过几年?”
小山楂看了看闻人雪,又看了看平平无奇的自己。
“小山楂现在还小,只有长大一些,才能嫁给神仙哥哥作报答啊。”
咳咳咳——
李云升一阵干咳,面色有些不自然。
“这不算是报答。”
小山楂转头看向宫雨,一本正经的问道。
“娘亲不是说过,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吗?”
宫雨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她轻轻戳了戳小山楂的小脑袋。
“我还说过不许你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你怎么记不住?”
小山楂嘿嘿一笑,她仰起下巴指着一旁一脸崇敬地望着李云升的大夫说道。
“我还记得就是这个人去给娘亲诊脉的。”
唰!
此刻,屋内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那位大夫的身上。
大夫喉咙滚动,有些紧张地说道。
“小姑娘,你可不能乱说,我绝不可能把胎大诊断成胎弱,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李云升不由得转头看向宫雨,疑惑地问道。
“你不记得是谁给你诊脉了?”
连小山楂都记得,按理来说宫雨不可能认不出来。
然而宫雨仔细地打量了大夫一眼,而后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我有些脸盲,所以记不得了。”
此时,闻人雪提醒道。
“他是成功宋府的大娘子,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听说是宋府的大娘子,大夫猛地一拍额头。
“我想起来了!”
这也不能怪他,他看过的病人太多,而且又过去了好几个月,所以刚见面之时,他并没有想起眼前之人是谁。
如果不是提及宋府,他是真的想不起来。
刹那间,大夫好像是回想起了一切。
“您家里是小娘子做主,对吧?”
宫雨面色有些不自然,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吧。
不过闻人雪并没有关心她心中所想,而是继续追问道。
“她当时到底是胎弱还是胎大?”
“大娘子当时便已经有些胎大了,我跟那位小娘千叮咛万嘱咐,孕妇要多行多走,清淡饮食,我绝没有说过什么静养滋补之类的话!”
宫雨呼吸一滞,微微攥紧了拳头。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可是当她确认了事实之后,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歹毒成这样?
“我已经步步退让了,为什么她还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女人抢了他夫君的心,又抢了她当家主母的管家之权,连主院都抢走了,就非得要她死才甘心吗?
她这一辈子本已经不做什么指望,只想着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然后把膝下这两个孩子好好养大。
可是,就连如此小的愿望周文娟都不肯满足她。
闻人雪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寒意。
“退让不会让敌人适可而止,他们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因而变本加厉。”
一旁大夫算是也听明白了,宅邸之中的争斗,他也不是没听说过。
而且身为大夫,他知道的比寻常人更多一些。
……
宋府。
周文娟有些不安地望向府外,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见贴身丫鬟回来,她立即上前问道。
“怎么样,他们去哪了?”
丫鬟气喘吁吁地说道。
“他们带着大娘子去了济世堂看大夫。”
“不好!”
一听说宫雨被带去看了大夫,周文娟顿时心中有些慌了。
“打听清楚了吗,那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历,和宫雨什么关系?”
一旁的丫鬟微微摇了摇头。
“他们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城中的,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而且我看大娘子好像并不认识两人。”
“素不相识,为什么如此帮着那个贱人!”
周文娟站在院中来回踱步,原本她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
可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两个人,带着宫雨去看大夫。
只要一诊脉,宫雨肚子里的问题自然就会暴露出来。
如果只是宫雨,她也不担心,一个失宠的正室,连个丫鬟都不如。
可是那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让她有些拿不准。
“老爷在刺史府做客,快去请他回来,就说我病了。”
两炷香后。
李云升等人返回了宋府,只不过他们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当周文娟看清楚那人之后,面色瞬间一白。
因为那人就是当初她找来给宫雨看诊的大夫,原本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是在看到当初的那位大夫,顿时心凉了半截。
“姐姐,大夫让你静养,小心动了胎气。”
呵——
宫雨冷笑一声。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能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我还真有些佩服你。”
为母则刚,她可以一步步退让,但孩子是自己的底线。
既然这个女人要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才肯罢休,那她也只有争上一争了。
“我不知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周文娟一脸无辜地望着宫雨,心中却在掐算着时间。
这会工夫,她的夫君也该回来了。
只要夫君一回来,宫雨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拿她没有办法。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娘子,你怎么了?”
李云升略微转头,只见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而且,一进院中便直奔周文娟而去。
“夫君,你可回来了,姐姐把陌生人放进家里来,人家好怕怕。”
“不怕不怕,有我在。”
宋天明转头冷冷地盯着宫雨身后的李云升和闻人雪,冷声质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我的府邸!”
见状,宫雨一阵心寒。
“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陌生人。”
为了不让周文娟转移话题,她指着身旁的大夫愤然道。
“这就是你当初给我找的大夫,他明明叮嘱要我多行多走,清淡饮食,你为何骗我?!”
周文娟佯装诧异,而后狡辩道。
“不可能,当时他明明跟我说姐姐胎弱,要静养滋补。”
紧接着,她抬手指着大夫,厉声质问道。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有了宋天明在,她的底气十足,余光扫了一眼闻人雪和李云升,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背后之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诬陷于我!”
李云升眉头一挑,他和闻人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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