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自然只是个借口,魏思敬出来后直接转到了一个角落里,一拳砸在墙上,“欺人太甚!”
“嘘!”幕僚也跟了过来,小声劝道:“郎君何必动怒?不过是几个黄口小儿随口说几句,忍忍便是。”
魏思敬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愤恨道:“那个陆槐竟然是张弃言的弟子,哼!还真没看出来。”
幕僚道:“将军在时曾说过张弃言乃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只是性子执拗,不肯变通,他的弟子必然是随了他的,郎君不必跟他置气。”
张弃言的大名,他们在扬州时便听说过,将军对其称赞有加,曾说过大事若成必拜他为相,可见其本事。
“还不是因为他不肯喝酒?”魏思敬道:“那些纨绔的酒量实在是好,足足喝了几大坛也不见醉意,要不是今日的酒钱咱们不需要结,只怕我们将裤子当了也还不起!”
魏思敬是穷怕了,在流浪的这些日子,那真是一文钱当作两文钱花,只要想到今日那些人吃的喝能用掉他们这些人两个月的花销,他就气的慌。
幕僚耐着性子劝道:“郎君莫要生气,今日之后,咱们便不缺银钱了。”
这句话着实戳中了魏思敬的心坎,他冷静下来问道:“咱们的人准备的如何了?这些人兴许还要喝上一阵子,那个曹德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他在,兴许能多劝些酒。”
曹德比起他来要长袖善舞的多,酒量也是不错的,这么想来,他还是有些用的。
“那人早就不见了,许是因为怕咱们找他算帐。”幕僚淡淡道:“至于咱们的人,按照计划已全部到位,只等着城门落锁之前攻入城内。”
之所以要在城门落锁前攻入,是因为这个时候守城的差役最是松懈,而且这个时候城内的百姓都已经回去了,大街上没有人,方便他们行动。
“好!”魏思敬总算是听到了好消息,“城内的人也安排好了,他们会先将那些护卫拿下,还有那些富商,我已经派人去守着他们的东西呢,只等发难,这一次我要让他们人财两失!”
魏思敬原本是想着直接去抢夺新津县的库房的,可他的人打听到新津县已经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库房里也只剩下一些笨重之物,便是都带走了也换不来几个钱。
于是他将目标转移,放在了跟他们一起来的富商的身上,那些富商和他们一路走来,个个肥的流油,为了买金丝楠带的金银丝绢,正好便宜了他们。
“还有一件事。”幕僚道:“那个李少卿带来的人都是好手,我们的人找机会灌他们酒,他们死活都不肯喝,若是打起来,这些人恐怕会拖延我们不少时间。”
魏思敬神色微变,“那些都是皇室的人,好东西见多了,也不稀罕咱们的酒,他们不喝便不喝,大不了叫咱们的人一起上,先将他们解决了,还有那个李少卿,既然他是女帝的人,等一会儿便一起送他们上西天罢。”
幕僚对此并无异意,“李少卿也就算了,左右只是一个皇室偏支,可是那几个世家子弟却动不得,尤其是那个叫谢子俊和崔度的,那两个人都是家族幼子,最受宠爱,千万不能有事。”
“我晓得。”魏思敬点点头道:“我只要李少卿、陆槐和那个吴明府的命,其他人不感兴趣。”
幕僚张了张嘴,原本想劝他陆槐最好也不要动,但想到方才他受了气,不撒一下怕是要憋坏了,也就随他去了。
不过是一个被落魄小族的子弟,死了也就死了,他不信张弃言会为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学生大动干戈。
“还有,这些人太能喝了,咱们不能一直等着,得想个法子。”魏思敬瞥了一眼楼上喧闹的厢房,低声道:“这里的酒也不多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幕僚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药递来了过去,“这是我让人买来的迷药,放进酒里叫他们喝了,便是大虫也得趴下。”
“好好好!”魏思敬连说了三声好,接过药包藏在手心道:“我亲自去办!”
……
魏思敬再次回到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放下了酒盏,大家都不是孩童,出门在外讲究个分寸,生怕喝多了会失了礼叫人笑话。
魏思敬扬着一张笑脸,拍了拍手,小厮们抬进来一个巨大的酒坛子,他抱拳笑道:“诸位,方才失礼了,这是这间酒楼藏了三十年的陈酿,我特意买来与诸位赔罪。”
听到是三十年的陈酿,众人眼睛一亮,齐刷刷地朝酒坛子看去,陈酿这个东西从来都是叫人心动的。
魏思敬微微一笑,伸手揭开酒巾,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这酒忒香,小爷可得好好尝尝!”
“先给我来一盏,我来品一品!”
众人纷纷开口要求小厮倒酒。
魏思敬满脸堆笑,亲自端着酒,一个一个送到他们的手里。
这样的情形在许多包厢里都发生着,小厮甚至热心地给门外的护卫们也送上好酒。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夜色的掩护下,一队人马快速地靠近酒楼,向里面的人挥舞出死神的镰刀。
包厢里送完美酒后,只剩下陆槐手里空无一物。
魏思敬招来小厮,端起一盏茶,笑道:“陆明府,方才是我猪油蒙了心,口不择言,现我以茶代酒,给陆明府赔罪了,还请陆明府莫要见怪。”
魏思敬这两天赔罪赔惯了,做起来熟练又热情,且态度放的极低,陆槐若是再不原谅倒有些不知好歹了。
他慢慢地端起茶,在手中转了一圈,一饮而尽。
魏思敬见他喝完,心里眼里都写满了高兴,笑着接回他手中的茶盏,又道:“那我便不打搅各位了,门外的马车都已经备好了,等会儿诸位尽兴了,一并将诸位送回住处歇息。”
说罢,他再次躬身离开。
魏思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陆槐看了一眼门外守着的小厮,转过身,借着案桌的掩护,伏身将口中的茶吐了出来。
坐在他身旁的吴明府见状,还以为他身子不好了,连忙扶着他的胳膊问道:“陆明府,你怎么了?”
陆槐没有回答,而是在吐完后,一把拉住吴明府端着酒的酒盏,放在鼻尖嗅了嗅,小声道:“别喝,这酒不对劲。”
吴明府大吃一惊,差点儿没有拿住酒盏,他压着嗓子问道:“怎,怎么会?这里面有甚?”
“不知。”陆槐道:“和我茶里的一样,是药的味道,至于什么药,我闻不出来。”
作为常年喝药的人,陆槐对药的味道极其敏感,只要放了药的东西,他都能闻出来,但他毕竟不是大夫,无法判断出是什么药。
吴明府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好好的,酒里怎么会有药?”
陆槐摇摇头,“先不管这些了,你小心些,我担心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他现在无比想念庄青如,她若是在,定然能判断出这药是什么,也能知道这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了,在场的人基本上都喝了酒,只能静观其变。
不过陆槐并没有等太久,大约半刻钟后,包厢里的人陆续有人倒下,大部分人都没在意,只当是喝多了,酒太烈的缘故。
“脑袋好晕啊!”一个靠近窗户的富商正抱着酒坛子喝的高兴,眼尾突然瞧见窗户外面冒起一阵浓烟,他揉了揉眼睛,不信邪地再次看去。
这一次他看清了,确实是有烟雾升起,他指着外面嚷道:“嘿嘿,瞧,哪个倒霉蛋蛋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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