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浩浩荡荡地从城门口出发,那势头和当时魏思敬来犯时的样子倒有几分相像,不过比起那天的的刀光剑影,这次是带着欢喜和祝愿的。
临欢的身份虽然没有广为人知,但盛公公来时却带来了女帝的圣旨。
大意是新津的百姓此次受了苦,女帝深感痛心,特赦免一年赋税,并许诺之后再挖出的金丝楠不许任何人插手,让新津县官府自行处理。
这无疑是将新津县的金丝楠过了明路,也告诉天下人,日后想要金丝楠,只能到新津来求。
从某一方面来说,新津也算是因祸得福,吴明府的期盼也有了实现的可能。
新津的百姓尚且不知金丝楠的妙用,但减免赋税来他们说,却是实打实的好处,因而来欢送盛公公和李少卿一行人的百姓站满了长街两旁。
车队渐渐走远,庄青如皱巴着脸,脑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连旁人叫她的名字都没有听见。
而她身边的陆槐身姿站的笔直,专心致志地同游璟悄声说着话,端的是若我旁人。
“庄小娘子。”崔度靠近众人,再次叫了一声,这次终于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许是有着共同对敌的情分,他先是和庄青如打了招呼,这才同陆槐等人见了礼,“陆郎君、游郎君,张小郎君。”
庄青如连忙回礼,“崔小郎君安好,先前还未多谢你援助之恩。”
“本是分内之事。”崔度挠了挠头,尴尬道:“再说了,我也没做甚,不如庄小娘子聪慧机智……”
庄青如:“?”
这夸赞来的猝不及防。
“噗嗤!”一声,谢子俊摇着扇子靠近,捂着嘴笑道:“平日里巧舌如簧,怎么同小娘子说话这般不通人意?”
崔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青涩的脸上满是局促,他只是不想让庄青如对他心怀感激。
庄青如正想开口,却被陆槐抢了先,“不知两位来此,有何要事?”
陆槐在家中休养的时候,崔度和谢子俊并未再次拜访,却叫人送了不少补品药材,也算是给足了情面。
谢子俊看了一眼好友,见他还在那里又羞又急,全然不见带着金吾卫冲锋陷阵的果断,不由地笑道:“我们准备同公主的车架一起回洛阳,崔四非要同庄小娘子…… 以及两位辞别,便来叨扰片刻。”
一开始崔度说要来和陆槐等人道别的时候,谢子俊并未起疑,毕竟好友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了解的,他与陆槐一起经历了那件事,说是同患难也不为过。
如今他们要走了,来这里道个别也在常理之中,只是崔度来了之后便只和那庄小娘子说话,还是那般羞涩腼腆的模样,这下子,不消说也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啧啧,这小子定是瞧上人家小娘子了。
崔度若当真看中人家庄小娘子,也不是不行…… 崔家从他曾祖那辈起,从来就不在乎相伴之人的身份地位如何,只要认准了便会死心塌地,破万难也要将人娶回去。
这样想着谢子俊的表情也显得玩味起来。
庄青如没有丝毫察觉,“早便听说你们也要一道回去,只是没寻到机会送行,倒叫你们先寻来了。”
崔度道:“不碍事,不过是多停留一会儿罢了。”
陆槐难得热情几分,语调轻缓道:“同公主的车架回去也好,省得再出甚意外,不过崔小郎君的身边自有侍卫守护,想来不会有甚大事。”
不知道何时凑到几人面前的吴明府听了,面露感激道:“是啊,小郎君手下的人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汉,多亏了他们才叫我们撑到了最后。”
吴明府是真心感激的,他已经从陈县尉那里听说了那日的战况,陈县尉言明若是没有崔度的人,只怕坚持不到援兵到来。
要是新津县的差役也有这个本事就好了。
崔度听出了吴明府口中的羡慕之意,尴尬地笑笑,“那是阿娘安排保护我的私卫。”
谢子俊将胳膊搭在崔度的肩膀上,笑着解释道:“他们家族的传承,家中的私卫都在主母的手里,他日后若是成了婚,这私卫便是他媳妇儿的,啧啧,那可都是精兵强将,谁人瞧了不眼红?”
庄青如又想起临欢曾给自己说过崔家的事,不由地更钦佩了,“贵府的长辈开明睿智,当真是我等之楷模。”
崔度被说的更不好意思了,“阿娘说女子娇贵,更需要人保护……”
谢子俊眼珠子一转,又道:“还有啊,他们家家规甚严,男子非四十无后不得纳妾,女子也与男儿一样从小读书教养,我这兄弟更是才貌双全、出类拔萃之人,也不知晓日后要便宜哪个小娘子?”
“家风如此,何愁不兴。”吴明府颇为感慨,恍惚间想起了逝去多年的妻子,“世间夫妻,得一良人陪伴足矣。”
面子都是给旁人看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只有自己知晓。
陆槐眉眼一挑,道:“崔小郎君出身大族,想来婚事早有定数才是。”
“没有没有。”崔度忙道:“我家里不兴这些的。”
崔度这一支算是崔家的另类,从不借助本家的名声来博名争利,因而他们也是最自由的一支。
若是后辈有本事,那只管去建功立业,若是没本事,那便做个闲散郎君,只要不是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之人,家里养着就养着了。
谢子俊嘻嘻一笑,“说起来,倒是也有这方面的烦恼,陛下曾多次想将公主许给他。”
“公主?”庄青如微怔,下意识地看了游璟一眼,问道:“哪位公主?”
“还能有哪位?”谢子俊努了努嘴道:“与他年纪相仿的,也只有这位临城公主来,说起来两人也算是表亲,陛下便想着亲上加亲。”
要不怎么说临欢很得女帝的喜爱呢,寻常公主便是不去和亲,也只在洛阳寻个身份合适的子弟下嫁,这其中多多少少都带了几分拉拢之意。
但崔度却不一样,女帝看中的,不仅仅是崔家的门楣,更是他的家风和品性。
“你莫要胡说。”崔度红着脸道:“不过是长辈的戏谑之言,算不得数,临欢于我不过是妹妹罢了。”
他要是有这个心思,也不至于和临欢大大方方地相处了。
“我可没胡说。”谢子俊举起手,满眼尽是无辜之色,“去岁突厥派使臣来求亲,女帝便想将临欢指给你,是你不愿,女帝才选中一位探花郎为驸马,后来此事被张公给搅了,张公因直谏被贬,指婚一事才落了空,你没忘罢?”
谢子俊身为世家子弟,对朝堂上的事知之甚多,“听说近日也有不少异邦使臣觐见,没准儿又有要联姻的,你也晓得那些人,送一个女子便能保边关无恙的事儿,他们最是乐见其成。”
虽说女帝即位后不主张与邻国和亲,但在巨大的利益和权势面前,便是女帝也有许多无奈。
临欢是宫中唯一一个没有指婚、且备受宠爱的公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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