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恬自始至终不知道,云砚之因她跟裴远廷告别时那一句话,发了天大的脾气,然后又默默把自己哄好了。
钱万金和手底下的这帮死士脚程很快,而且走的都是山道,不到半个月,就进入了北疆境内。
因怕云恬逃走,钱万金让人给她喂了软筋散。
为了加快行程,他没有准备马车,只挑了个女死士,带着她一路骑马。
女死士名唤流萤,出发前她曾在云恬身上搜到华霓裳送给她的香囊,里面还藏了不少治各种毒药的药丸。
虽然云恬已经提前服下华霓裳给的解药,但她还是想保住这个香囊。
云恬告诉流萤,她从小患有心疾,没有这些药和这个香囊,她活不到北疆。
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没想到,流萤竟然有些动容,说起她自己的妹妹,也是从小患有心疾,她当初卖身到青楼,就是为了给她妹妹攒银子买药治病。
可她妹妹还是病死了,后来她被钱掌柜的人看中,被买回来训练成了死士。
她也是那批人中,唯一一个在残酷的训练中活下来的女子。
流萤虽然性情冷漠,但还是没有将她身上有药丸的事往外说,对她也还算照顾。
初冬的北疆,已是冰天雪地。
流萤没来过北疆,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双手双脚都开裂严重。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因他们人数众多,钱万金还在与掌柜的交涉。
云恬趁机拿出在路上她闹着要买的头油,分了一些给流萤。
“前两日让你跟着我涂一涂,非要犟,看看你,开裂了吧?”
流萤毫无温度的眼睛里,有抹少见的神采一闪而逝。
她很快垂眼避开云恬的目光,抿着嘴接过瓶子,闷声道,“多谢。”
话落她也顾不得身边还有旁人,找了个角落,解开绑腿和鞋袜,将头油小心翼翼涂了上去。
干裂的皮肤有了润泽,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
周遭的都是死士,瞥见她,眼底掠过一抹嘲笑,“女人就是麻烦。”
流萤也不理会他们,只埋头做自己的事。
因钱万金吩咐过不许动云恬,所以这帮人一般都尽量避着云恬。一路上,也没有过什么逾矩的行为。
可对流萤就不同了。
流萤一直跟这群男人同吃同住,又曾在青楼这样的风尘之地待过,这帮人杀人如麻,自然也不会尊重她。
有时候还会对她动手动脚,甚至几个人联手,将她拉到无人之地,对着她发泄兽欲。
每次回来,流萤都会像现在这般,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陷入沉思。
云恬见过一次,可她知道,如今的自己根本阻止不了。
这时,钱万金似乎跟客栈掌柜交涉完了,沉着脸走来,对云恬道,“这只剩一个房间,今晚,你就跟我挤一挤吧。”
云恬一听,顿时翻脸,“你疯了吧。”
钱万金被她看得有些恼羞成怒,“就剩一个房间,让给你,难不成叫老子跟他们一起睡外头?”
“我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日后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你想毁我名节!?”
钱万金在心里嗤笑她一番,都落到他手上了,还想着回去嫁太子。
早在她答应随他们来北疆时,他已经想好,等她说出真正的口诀,助他收编慕家私军后,便找个无人之地送她归西,为毅儿报仇。
钱万金此人潜伏大庆多年,早就练就一副能屈能伸的本事。如今,面上还算好声好气哄着她,“郡主金贵,草民当然不敢以下犯上,只不过如今乃是特殊时期,还请郡主将就一夜吧。”
“不可能!”云恬握着手里的寒玉箫,“你若敢逼我,我就折了这寒玉箫,一拍两散!”
“你!”钱万金气极,可云恬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他实在无可奈何。
当即怒瞪流萤一眼,“不是让你给她喂软筋散吗?!”
流萤也没想到,云恬的软筋散居然解开了,随即想到她香囊里的那些药丸。
只能硬着头皮跪下道,“是流萤这两日见她身子不适,又喊着心口疼,就没再给她喂,求主人饶命!”
钱万金正欲斥责,就听身后一个淡雅的声音传来,“姑娘不如过来,与我同住一个房间吧。”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客栈角落处坐了一男一女,身后还站着几个老仆,看着像是哪里来的商队。
男人坐着轮椅,身上裹在白色狐裘,头戴斗笠帷帽,看不清脸。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他也不抬头,而是旁若无人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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