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闻听李大夫人曾为了李辉打死过人,纪芜心中惶然。
如今又听说她已然来到侯府,正找嫡姐的麻烦……
纪芜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连忙撑着身子,想从床上起身。
这一动,便觉得天旋地转,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一般,她强忍着,面色苍白地艰难起身。
“帮……帮我更衣,我……我要去主院见李大夫人,她若有什么不高兴的,千万……只冲着我来!”
纪芜说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栽倒在地上。
一旁的碧玺看了,顿时面露不忍。
她有心想说什么,可房妈妈一个眼刀扫过来,吓得她连忙闭嘴。
琥珀去选了一套衣裳,帮着纪芜换上。
房妈妈这才上前,拉住纪芜的胳膊,“二姑娘如此,也不枉夫人那般惦记您,还是让老奴扶着您过去吧。”
说完,冲着琥珀使了个眼色,要跟她一起将纪芜带走。
眼见着纪芜头上裹着纱布,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却衣着单薄,碧玺奓着胆子取了一件披风,递上前来。
这一次,房妈妈没再阻止,亲手将披风拢在纪芜身上。
“多谢房妈妈。”
听到低低的道谢声传来,语气极其虚弱,房妈妈不由得撇了撇嘴,跟琥珀一起夹着纪芜的胳膊,将她带出房间。
头上不断传来的疼痛,令纪芜每走一步,都极其煎熬。
好像有千万根针,一根根刺入她的脑袋。
有好几次,她差点又晕过去,却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硬是撑了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主院。
嫡姐为她已经做得够多了,她不能再让嫡姐因为她而受到牵连!
终于,纪芜抵达主院。
站在房间外,她听到里面的声音传出来——
“大伯母若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就是,阿芜身受重伤,我未向大伯母讨还公道,没道理让您在这时候去为难一个受害者!”
那是嫡姐的声音。
纪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嫡姐如此强硬的语气,只不过,她的声音里带着中气不足的虚弱。
顿时,她心疼不已,嫡姐都是因为她,才要如此。
“纪明昭,你少跟我来这套!受害者?我辉儿的肋骨断了三根,现在还昏迷着,他才是受害者,你必须立刻给我一个交代!”
显然,因为纪明昭的话,更加放大了李氏的不满。
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质问,纪芜红着眼圈,颤抖着掀开门帘——
“李大夫人若有什么,还请冲着纪芜来,莫要为难我姐姐。”
走进屋中,她轻轻拂开房妈妈跟琥珀的手,脚步踉跄地向李氏行礼。
听到她的声音,李氏猛然看过来。
当她看清楚纪芜此时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噎了回去。
纪芜直起身子,看向纪明昭,不等她有动作,便撑着挪过去,压低声音关切询问,“姐姐,你没事吧?”
纪明昭看着她,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瞧你这个样子,还出来做什么?大夫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
“是我……给姐姐添麻烦了,怎能不来?姐姐,对不起。”
纪芜哽咽着,还想再说,就听到李氏拍了桌子。
“少在我跟前演什么姊妹情深!既然你让我冲着你来,那你就给我一个交代!”
纪明昭才要开口,纪芜反手握住了她,轻轻捏了捏。
转过身将嫡姐护在身后,她再次看向李氏,“我这副模样拜令侄所赐,他……对我欲行不轨,才活该那般。”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之前遭遇的一切,纪芜掐着掌心,缓解心头恐惧。
“虽然定远侯府与安南伯府是亲戚,若出什么事宜,可以两家商议。”
“但我不同,我是……永安伯府的二姑娘,是侯爷请来陪伴侯夫人的娇客!”
“若我不追究此事,两家才能有商议的余地,可我若要追究,只怕令侄……就得去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出生至今,这是纪芜头一次在人前说上这么多的话,还是这样的语气。
此刻,她极为紧张。
但她硬是撑着,直视着李大夫人,将这一切都揽到自己头上。
她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她必须要镇定,声音不能抖,腿也不可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李大夫人正视她,将她视作“算账”的根源。
如此,她才不会去为难自己的嫡姐,为嫡姐再添麻烦。
纪芜的话,显然对李氏有所震慑。
但她毕竟年长,很快回过神来。
正待开口,就见纪芜抬手摸了一把后脑,沾了满手的血迹。
“或许,大夫人需要我当着您的面,亲手写下状告的血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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