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岳的马车果然坏在了半路,伍思玉连忙遣人回府,请老夫人宋瑛让出自己的马车,派马车夫赶来救急。
可心急如焚等来的不是宋瑛的马车,而是丫头回禀老夫的马车已经被容怀山借走,带着小妾出了门,也不知两人去了哪里。
这一下可把伍思玉气得够呛,只得先让马夫牵着马将容云岳赶紧送去考场,又简单地将被褥吃食收拾了一些搭在马背上。
余下了东西,也装不了了,伍思玉让儿子先去,自己再想办法将剩下的东西赶紧给他带过去。
伍思玉临时跑了马车行想租借一辆马车,可这几日是科考的大日子。
马车,甚至马还有驴车都早早的被订出去了,如今哪里还有车给她使。
最后伍思玉只雇到几个人推着独轮车将东西装上,她坐轿子赶往考场。
等他们心急火燎到了的时候,容云岳带的东西和他自己刚刚通过卫兵的层层检查,堪堪检查完毕之后卡在时间上进入考场。
伍思玉与其后带来的东西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他检查一遍,直接就被卫兵给轰了出来拦在了外头。
容云岳回头看见自己的母亲也只得摆摆手,心情忐忑不安的,拿着自己的号牌进入了号房。
这三天下场科考,容云岳可是吃够了苦头。有床被子,但是没有褥子和枕头,只能直接睡在冰冷又硬的木板上。
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脖子脑袋全都疼。食物也不够,第一天他没注意,第二天发现之后就已经没有多少,几乎饿了两天。
有笔有墨,没有砚台,只得沾了点水,将那墨在桌子上磨开一小摊,一会儿流开,怕弄脏卷子,只得重来,写的十分艰难。
睡不好吃不好又缺文房四宝,容云岳考完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从号房走出来,腿一软就倒下了,好在号房里有这样情况的也不少见,但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考生。
于是容云岳被滑竿架子抬出了考场外,自然有他的家人来接走。
张嬷嬷起初不明白,宋瑛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儿孙下手。
对陪到自己最后的张嬷嬷,宋瑛也不相瞒,告诉她容若知有外室,这几个儿孙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自己几乎被骗了一辈子。
张嬷嬷听了瞪大了眼睛,瞬即气得眼眶都红了。
而今见容云岳被伍思玉叫人抬了回来,张嬷嬷不禁乐道:“活该!”
又对宋瑛禀报道:“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容云岳被抬了出来,本就引得议论纷纷,又有知情人说两三天前赶考途中马车坏掉了的那位就是容云岳。
而后南安侯府派不出来第二辆马车的原因,居然是亲生父亲容怀山在儿子大考这天带着小妾出门玩去了,用的还是自己母亲生病,要去洛家医馆的马车。
南安侯府剩下的马车被出嫁的姑奶奶借走了,这个姑奶奶三天两头的借用侯府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两人,这侯府的长子嫡孙也不至于弄得这么惨。
也有人议论,这侯府如今是长媳伍思玉管家,这家管得不怎么样啊。
也有人为她说话,借走马车的是她夫君的姑母,是长辈,她能说什么?
当天带小妾出去玩的,是她夫君,抢的还是自己生病母亲的马车,是这南安侯府的世子容怀山人品不太行啊。
他的母亲和儿子,一个生病一个科考,他不管不顾地带着妾室出去玩了。
不少人议论道,怪不得南安侯府当初请封世子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久,看来这个长子的确实不怎么地。
也有人说南安侯就是什么好人吗,他孙子大考他也一早就坐着马车走了,不也是把生病的媳妇儿容老太太一人扔下也没有管妻子儿孙?
据说好像是去找了一个什么姓田的老太太了,人老心不老,只怕跟他那个儿子也差不多……
南安侯容若知虽有侯爷爵位,但已经只挂名一个闲职,儿子容怀山在宋瑛的努力下在户部谋了个差事。
两天休沐一过,容怀山玩得乐不思蜀,居然又告假一天,玩了三天才带着小妾于晚上赶回府,这是第二天还要当值不得不归了。
这三天和小妾过得舒心顺意,美滋滋地一回来,就被怒火中烧的妻子伍思玉当门拦住,一边指挥下人打那小妾花氏,一边对着容怀山又抓又挠。
容怀山猝不及防,脸上就被伍思玉那长长的指甲狠狠划了一道,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容怀山的怒气腾的上来,抬脚照着伍思玉就踹了过去。
伍思玉被被他踹着摔出去,狠狠跌坐在地上,顿时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骂。
那边小妾被伍思玉的几个贴身大丫头挥巴掌打得头发衣服全都乱了,容怀山见了忙过去一手扯开一个,抬脚又踢倒两个,将小妾花氏护在身后。
对着妻子伍思玉怒骂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我不过是出去休息了两天,你就要疯要死的!要死,不要死在我面前,污了我的眼,家里哪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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