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清颜和顾北淮赶来的时候,慈宁宫已经乱成了一团。
顾如潇忙着安抚太后,却被太后抓的手腕生疼,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茶盏碎了一地。
几个嬷嬷要上前按住太后,却踩到了瓷器碎片上,摔的人仰马翻。
太医拿着药箱过来,被一个嬷嬷一脚蹬出二里地,药箱里的药材和器具如天女散花,撒了试图维持秩序的侍卫满头……
沈清颜看的目瞪口呆。
“皇上,咱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顾北淮像护小鸡仔一样将她护在怀中,沉声怒喝。
“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都给朕起来,滚出去!”
很快,禁卫军就将那些手足无措的侍卫赶了出去,几个嬷嬷也被青梅等人扶起来带了出去,顾如潇被贴身丫鬟扶着坐到了一旁,好在没什么大碍。
只有太医扶着老腰站在一旁,疼的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在看到沈清颜的那一刻,瞬间安静下来。
“颜儿,哀家的好儿媳!”
太后一个箭步冲过来,那激动和后怕的姿态和刚才疯疯癫癫的模样判若两人。
顾北淮面色一冷,立即将怀中的沈清颜抱的更紧了些,戒备地看着太后。
太后生生止住了脚步。
“北淮,哀家没有恶意,就是想和颜儿说说话而已,真的。”
她面露真诚,语气恳切,努力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然而顾北淮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毕竟在之前,她曾多次针对沈清颜,甚至还想对她下手,他不得不防。
“母后心中若有什么怨气,尽管冲朕来,颜儿并不曾招惹您。”
太后怔愣在当场,随后眼眶湿润了,急急解释。
“北淮,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哀家只是想与颜儿说说话。”
顾北淮越发觉得不对劲,之前她何曾唤过沈清颜“颜儿”?
有他在,他不许任何人伤害沈清颜,哪怕是自己的母后也不行。
看到顾北淮对自己冷漠疏离又戒备的模样,太后垂下眼帘,伤心至极。
“北淮,你对哀家就厌恶至此吗?”
“儿臣不敢。”顾北淮冷声道,“母后多虑了,儿臣并非厌恶母后,而是失望太多,不想再抱任何希望。”
太后的眼泪簌簌落下,转身入了内殿,不再自取其辱。
沈清颜看在眼里,轻轻拽了拽顾北淮的衣袖。
“皇上,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其实那天母后找过我一次,她的确没有恶意……”
而且皇上对太后的态度若是传出去了,于他的名声也不好。
顾北淮握紧了她的手,声音柔和温润。
“颜儿,你善良,不代表旁人也善良,更何况她做的恶,远远不止对你的那些,还有对朕和潇儿,以及其他人。”
沈清颜愕然,随后默默点了点头。
罢了,她还是顾好自己再说吧,太后的突然转变实在太过蹊跷,防着点也是好的。
然而他们的对话,被一旁的顾如潇听了个真切。
“皇兄,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母后对你和我的恶?”
顾北淮神色微顿,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她。
于是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听错了。”
顾如潇却不依不饶,“皇兄,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而且我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傻了。”
顾北淮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幽幽地道:“你也知道你小时候很傻?”
顾如潇一噎,急忙为自己的话找补。
“不对,我那不是傻,是被你糊弄了,现在你可不能再糊弄我了!”
顾北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眼,语气严厉了几分。
“好了,朕没空与你争辩你傻不傻的问题,若没什么事就赶快回你的公主府,多读些有用的书。”
“我……”
顾如潇被怼的哑口无言,什么叫有用的书?她看起来就那么需要读书吗?
不服气的她立即来到沈清颜身边,挽着她的胳膊道:“皇嫂,你看皇兄又欺负我,我就想与你说话解闷,不想回公主府。”
平日里她是万万不敢这么说顾北淮的,可今日沈清颜在,她便大胆了些。
顾北淮脸一黑,冷声道:“放开颜儿,回你的公主府去。”
要是再哄的她的颜儿要去公主府,他绝对饶不了她。
顾如潇瑟缩了一下,哀求地看向沈清颜。
顾北淮牵着沈清颜的另一只手,不由得紧了紧,意思很明显。
沈清颜:“……”
顾如潇摇晃着她的胳膊,那眼神仿佛在说,选我吧皇嫂,选我吧!
顾北淮眉头慢慢紧蹙,心中气恼不已。
防住了千万个男人,却没能防住自家皇妹,他好不容易休沐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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