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人命了!张贵财的儿媳上吊了!”
老槐村的宁静被这声惊慌的喊声打破,村头村尾纳凉的男女老少皆神色大变,阵阵议论声随之响起。
不一会,张家矮矮的篱笆墙外就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张家院子里。
“这个短命鬼,赔钱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丧门星进门,真真是白瞎了我三十两银子…”
此时,一刻薄老妇正叉着腰指着东厢房大骂,她身材矮胖,颧骨很高,一双吊梢眼凶神恶煞,一看就很不好惹。
“婆婆,你先别骂了,赶紧去地里叫老大回来,再去通知元君瑶的娘家,她才过门一个月,足足花了三十两,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宋春兰一听也是,抬手抹了两把脸便准备往外走。
围观的人里有人说道;“有人去喊来富了,也有人去元家村通知了。”
宋春兰一听这才作罢,在院门口站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与众人哭诉。
“我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哟,我对元君瑶真是不差,她嫁进来不到一个月,我给她置办了两身衣服,还给她买了银手镯和银耳环,谁知道她怎么好端端的想不开。
我家来富多老实的人呐,虽说没什么大出息,可踏实肯干,日子是绝对不差的呀!”
张家的二儿媳殷三娘叹息一声,抬手佯装拭泪,可实则低眸时眼底满是算计,语气却无奈的很。
“我们都知她嫁给来富前早就心有所属,要不是那男人死了,她也不会嫁给老大。
可既已经成婚,也该好好过日子啊,老大那可是顶老实勤快的啊!”
这外面的人自然是听风就是雨,不过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彼此间或多或少是了解的,所以说什么的都有。
元君瑶在议论纷纷中猛的恢复意识,但是醒过来后只觉得脖子勒得慌,且呼吸十分困难。
挣扎了一下后身子居然晃悠了起来,似乎整个人都落不到实处。
她贪婪的吸取着新鲜空气,可由于缺氧,昏沉沉的脑袋还是难以清醒,窒息的感觉朝她一阵阵袭来,让她无法彻底恢复意识。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让她头疼欲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西厢房屋檐下,四个孩子坐在靠墙的石凳上望着对面的东厢房,透过窗户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上吊的身影。
这四个孩子都是张老二的,张老二先后娶了三个媳妇,头一个媳妇生了一儿一女后自杀了。
第二个媳妇是妓子,生个女儿张老二就不要人家了,如今殷三娘是第三个,还是个寡妇。
张老大二十五才娶妻也是有这一层原因,谁家好姑娘愿意嫁这家?
不然也不会愿意花三十两,这确实是太多了,可老大还没娶妻,老二倒先娶了,实在是这太不像话。
最小的张招娣忽然说道:“哥哥,我看见大伯娘动了一下。”
张虎拧眉凶狠地吼道:“别乱说,奶奶说她死了,死人怎么会动。”
元君瑶渐渐清醒,屋外杂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也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只觉得十分聒噪。
费力的挣扎着身子,勉强睁开了眼睛,这才搞清楚自己的状况,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
卧槽!我怎么在上吊?
她满心惊骇,因为她张嘴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她挣扎着,想抓勒着自己脖子的绳子,但是勒的太紧了,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晃悠了起来,窒息感更甚。
她绝望了,心头弥漫着恐惧。
可偏偏这时她的意识还越来越清楚,仿佛怎么勒都勒不死似的,难受的紧。
这时她也察觉到了自己脑海里多出来的记忆,以及发现了周边这陌生的环境。
这土坯墙和破瓦屋顶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鬼地方?
“君瑶!”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个男人急切地声音。
这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是张来富,记忆里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人嫁的丈夫。
听到这男人声音的下一瞬,她就被人抱了下来,然后就被人搂在怀里。
呼吸终于顺畅了,但是一股汗臭味夹杂着粪便的气息随着她的呼吸传入她的鼻尖,醺的她直作呕。
那女人自杀前,张来富正挑着肥水去地里浇菜,所以才有一股恶臭。
妈的,这没被吊死,要被熏死了。
张来富抱着刚娶进门的媳妇一脸难过,丝毫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女人恶心的快吐的表情。
直到元君瑶费力的挣扎了一下,他这才惊喜地朝怀里的人看了过去,看见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
“君瑶,你没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现在每呼吸一下对元君瑶来说都是折磨,因为这这家伙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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