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他隐隐记得，当年她的预产期应该是在12月份。
从重逢到现在，一直被恨意蒙蔽双眼，他都没来得及多想，当时她之所以会下飞机，是因为突然要生孩子。
“俏俏早产了一个月？”他的声音哑到能听出泣声。
乔沫怕他难过，连忙解释：“你别担心，她在肚子里的时候长得好，生下来很健康，也不需要住保温箱。”
萧旭的情绪现在很敏感，稍有不慎，就会钻牛角尖，容易走极端。
作为心理医生，她的职业道德，不允许她坐视不管。
哪怕不会把他当自己的病人看待，也会出于本能的维护他脆弱的心灵。
萧旭紧咬着牙关，拳头攥到咯咯作响，表面上若无其事：“好，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别去晚了。”
乔沫知道他不可能没事，但是她在这里，也许只会让情况更糟糕，于是骑上电动车，很快从他面前消失。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有人在后面按喇叭，提醒他挡路了，他才挪动脚步，朝门口的超市走去。
买了电动剃须刀，还有超市里最贵的洋娃娃，他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也觉得零食不健康，但还是买了不少，想讨一下女儿的欢心。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带着老父亲般慈祥的微笑。
等电梯时，同个单元里的老太太遛圈回来，碰见他，还自来熟的问：“你几楼的呀，怎么之前没见过？”
“五楼。”萧旭点头回应，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老太太惊叹一声：“哦，你就是俏俏的爸爸吧？”
“小乔说你在国外出差，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太太很热情，萧旭有点招架不住，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昨天晚上回来的。”
他没想到，乔沫对俏俏说他死了，但是对外，还是告诉别人他活着，只不过是在国外出差。
总归，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进去，老太太好奇他这个人，在电梯里还是问个不停：“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小乔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回来了，可得好好对她，知道嘛？”
说着，老太太还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看似语重心长的拍了几下。
萧旭连连点头，不好躲开，只好任由她拍。
他有洁癖，平时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这么碰他，不知为何，此时他只想给老太太留个好印象，碰几下也没关系。
电梯终于停在五楼，萧旭刚走出去，又听到老太太声音很大的说：“回头告诉小乔一声，有空记得带孩子来我家吃饭。”
萧旭刚说了个“好”字，电梯门就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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