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我等并未看见玄阳公主出现在福运楼。”这是巡防营兵卒的回答。
“回陛下,玄阳公主身体不适,在府中修养,太医才从公主府出来。”这是太医署的回答。
“回陛下,玄阳公主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公主府。”这是皇帝派去保护萧黎的禁军领队的回答。
皇帝蹙眉,旋即冷酷的目光落在萧景昭身上:“你说是谁打了珈若?”
萧景昭本来就憋着一口怒火,此刻更是被气得快要吐血一般。
“这群人睁眼说瞎话,他们都在帮玄阳做伪证,请陛下明察。”
萧景昭最大的愚蠢,大概就是奢望皇帝能明察了。
皇帝很自信,他相信自己的禁军、相信太医、相信自己的巡防营。
虽然萧黎确实干得出打人的事儿,但他笃定这些人不敢欺骗帝王。
萧景昭胡搅蛮缠,他只能无奈质问:“玄阳为何要殴打珈若?”
萧景昭一时语塞,他抱着雪芝离开,发现有个人行踪奇怪,就让珈若回去看一下,然后就打起来了。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可雪芝的身份不能暴露。
皇帝‘了然’,这是借口还没想好呢。
“玄阳身体不适,几度昏睡不醒,南齐王和你回来这么多天,朕几次派人去,她都不愿出来,怎么可能跑去那什么福运楼,还偏偏让你们给撞见?”
萧景昭郁闷:他哪儿知道那么巧?
皇帝:“几年不见,朕都差点儿认不出珈若了,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萧景昭愤怒:是她先对雪芝动手的。
皇帝叹气:“你们见面了,总有说点儿什么吧,她对你说什么了?”
萧景昭憋屈:她字字句句羞辱,骂人,他说不出来。
皇帝看破一切的‘睿智’眼神:“你这个当哥的在场,她打珈若你没拦着?”
萧景昭嘴里溢出鲜血:他拦了,然后被打得跪下了。
皇帝:“朕知道玄阳和珈若不合,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珈若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她被人欺负了,好好说出来,朕不可能不给她做主,何必撒谎栽赃玄阳。”
萧景昭不甘:“臣身边的护卫都能证实,还有魏王,他当时也在那里。”
皇帝看萧景昭的眼神更奇怪了:“你知道朕派魏王去请玄阳,竟然连他都一起栽赃?”
至此,绝杀!
萧景昭从御书房出来,走到半道就怒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扶着墙站稳,坚持不让自己跪地倒下,满眼阴翳暴戾:“萧景允,萧玄阳真是欺人太甚!!!”
在他身后不远,一道暗紫色的衣袂停驻片刻,看他踉踉跄跄远去,这才转身消失。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这燕平王和珈若为什么非要栽赃玄阳呢?这前几天他们虽然也提及玄阳,可没这么恨啊?”
皇帝不怀疑自己的人,就是想不通,索性一挥手:“来人,去把魏王喊来。”
萧景奕是从公主府出去的,板着一张脸,那叫一个人模狗样。
“噗呲!”
他连忙抬手捂住嘴,不行,不能笑出来,不然等下皇兄那里不好糊弄。
可是皇姐真是太厉害了。
把燕平王和珈若公主从楼上丢下去,巡防营先去查看两人,而她身边所有人化整为零消失,她则是轻装从简上了马车从后门出去,等巡防营找到后门的时候影子都没了。
她回公主府也没走正门,直接从暗道回去,公主府里里外外的人都以为她还在家里呢。
而太医就更好解释了,那些太医被拉去研制各种药去了,就去的时候见到萧黎,走的时候又见一面。
这中间也没人问啊。
在他还在想着怎么背锅的时候,皇姐就已经笃定的断言,说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告她,陛下也不会相信。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皇姐真是算无遗策、运筹帷幄,就好像从出门开始就已经把一切都想到了一般
萧景奕的笑意淡了些,看着轿子外飘着雪花的天空。
皇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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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拜见陛下。”
“免礼。”
皇帝坐在棋盘边,对萧景奕招手:“过来陪朕手谈一局。”
萧景奕面色为难,苦恼道:“皇兄知道我最怕下棋了。”
皇帝笑道:“朕让你两颗子。”
萧景奕只能拱手:“那臣弟就却之不恭了。”
萧景奕刚刚才摸到棋子,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你今天去见到玄阳,她身体如何?”
萧景奕漫不经心的落子:“皇姐并无大碍,休养调理就好。”
皇帝佯怒:“那朕怎么喊她都不来?”
萧景奕轻笑:“她是体虚怕冷,不乐意出门,皇兄是没见到,她那房间里又是地暖又是炭盆,热得只穿单衣都行,丫鬟都说她几天没出过房门了。”
萧黎之前昏迷足足一个月,前几天又昏迷,人都瘦了几圈,身体虚弱扛不住严寒是自然的
皇帝:“朕让你劝她出来跟南齐王他们聚聚,你怎么一去几个时辰都不出来?”
萧景奕自然接道:“皇姐拉了太医给她的护卫调制药品,臣弟好奇,留下观摩一番,顺便咳”
他没说完,皇帝立刻明了,定然是顺手牵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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