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叫出林京北：“你师父要回去了，你帮我们送一下。”
林京北敏锐的察觉到空气里的诡异氛围，答应了爸爸，出门送人。
顾云的司机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顾云上了车，林京北慢慢走过来。
顾云眸光盯在他身上,说道:“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吧，外面冷。”
他平时话少，但有关林京北的话题，他总会多说一点。
林京北知道师父对他的好。
这样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却给他上着课，为他讲解每一个谜题，送给他许许多多的礼物，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疼爱。
他也很喜欢师父的。
大雪兜头而下，林京北垂着头，左脚在雪地里碾动摩擦。
顾云升起了车窗，再一次说道:“回去吧，天冷。”
听到汽车打火的声音，林京北慢慢抬起头，一字一句，缓缓地问：“你是好人吗，师父。”
似乎只有孩子问出这种天真的问题才不会显得可笑。
无论从林京北的外形，还是就大多数时候的表现来看，都不难看出他是个早熟的孩子。
却不缺乏有小孩的坚持，执拗。
他们总会把世界分为两面，非黑即白，非恶即善。
但是孩子啊，这个世界是一个大调色盘，上面铺满了各种颜色的颜料，白色虽然能淡化其他颜色，但也能被其他颜色染所染。
顾云思索了几分钟，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能吧。”
可能是个好人吧，对某些人来说也有可能是坏人。
林京北只想知道的是，顾云对他们来说是好人还是坏人。
“师父，你会伤害我妈妈吗？”
顾云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害你妈妈？”
林京北知道妈妈七年前变成植物人，是因为一个疯女人把她推下了楼梯。
而那个疯女人貌似已经出来了。
所以每次来沪市时，他爸总会很紧张他妈。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陪在她的身边。
林京北恨那个女人!
“师父，我……”
“嗯，怎么了。”顾云等半天，等不到他嘴里的后半句话。
“我很喜欢你的。”
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变。。
因为他只有一个选择——家人。
家人对于他来说，是这一生最重要的选择。
顾云拍拍他帽子上面的白雪，手指纤细修长，稍有些凉，“说什么啥话呢？”
林京北猜测应该是父母没从他这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师父，你刚才跟我爸妈聊了什么？”
顾云：“你小子，知道拿捏我是吧。”
林京北甩了甩帽子，把雪都抖了下去，顾云让他坐上车。
车上有空调，暖烘烘的很舒服。
这是顾云的爱车，除了林京北，没人坐过。
林京北拉住他衣角，从老爹那学来的撒娇大法：“师父，你能跟我说说嘛？”
顾云任他拽着自己衣服，“你想听什么？”
林京北：“听你们刚才说的。”
顾云：“我们就闲聊几句。”
林京北反应极快：“听你们刚才闲聊的几句。”
顾云拿他没办法，“回去跟你爸妈说，他现在很好，让他们别担心，总有一天会见面。”
林京北没听懂，这里面的他是谁？
要跟谁见面？
“你们不是明天一早就要去坐车吗，到时候我让小王过来接你们去车站，路上冷，坐车暖和些。”
林京北感动：“谢谢师父，我会跟我爸妈说的。”
顾云：“中考好好考，到时候我跟你爸妈说，让你过来上学。”
林京北点头：“我会跟他们说的。”
顾云挥手：“好了，快回去休息吧。”
林京北也不好再缠着，下了车，对着家走去，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
小王看入了神，他家少爷的孩子要是还在，现在应该也这么大了。
“开车吧。”
……
林京北回到家，赶紧把顾云说的话转述给二人。
“师父说他现在很好，让你们别担心，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两人听出了这句话里的他是谁。
眼睛冒出了些水花。
林京北好奇，刚才没从师父那找到的答案，企图从父母这寻找。
林鹿和宋忱交换眼神，以后或许还需要林京北从他师父那旁敲侧击，所以，可以跟孩子去说一下，他是个懂事些孩子，不会出去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