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李有福的外公王德松家,一场关于工作指标分配的重要会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李有福的外婆金秀丽率先开口,对王秀清说道:“三丫头,你先说说那三个工作指标的情况吧。”
王秀清恭敬地回应道:“好的,妈。这三个工作指标,其中两个是我以前干过的工作。一个是轧钢厂食堂的工作,主要就是在轧钢厂打杂,洗菜、择菜、洗碗,基本就是这些活儿。
另一个是国营饭店服务员的工作。这三个工作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主要招收女孩子。
不过,轧钢厂的两个工作指标如果去说说的话,一男一女也是可以的。
在现在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比较严重,所以工作指标中男同志的比女同志的更加难以获得。
因为在现在,如果家里只能够获得一张工作指标的话,几乎所有的家庭都会选择要男人工作的指标,哪怕这个工作指标会更加累,更加辛苦,他们同样也会选择男性的工作指标。”
这时,王秀清的大嫂南金秀不甘心地开口问道:“秀清,就不能把那些工作指标全换成男孩子的吗?”王秀清无奈地摇摇头,说:“大嫂,这工作指标弄到一张都不容易,还想要随便换?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随后,王老爷子发话了:“老大家的四丫头国丽十六岁了,应该符合年龄了。老二家的二丫头国秀十八岁,更是符合条件。只有老四海远家,老大国忠十七岁,年龄倒是符合,不过他是男孩子。
三丫头已经说了,食堂里两个工作名额可以有一个是男的,那他就算一个吧。”
“三个工作指标那就是老大家四丫头国丽,老二家二丫头国秀,加上老四家老大国忠。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让生产队给三个孩子开个证明,然后他们就可以拿着介绍信去找秀清两口子,把工作的事情落实了。”
其他老大、老二家虽然很想让自己家的儿子去上班,但厂里只收女孩子,他们也只能不甘心地接受这个现实,却也没有办法。
李有福的外公王德松非常有魄力,三两句话便定下了三张工作指标的人选。
而在李有福的爷爷奶奶家,此时会议仍然还在继续进行。“老四家既然只有佑龙一个人符合条件,那他便占一个名额。”
“而四个名额中只有国营饭店厨师学徒的名额才招收男孩子,那他便去做厨师学徒吧。”
“剩下的三个名额都是毛纺织厂的工作名额,毛纺织厂主要就是招收女性工人为主。那便让老大家老五佑玉,老二家佑香两个丫头抓阄决定,看她们谁去做车间挡车工,谁去做车间质检员。”
“老大、老二,你们去把两个丫头叫来吧,谁抓到什么,那都是命,不许反悔。”
“最后那张后勤部的工作指标,这张指标应该是男女都行的。这张指标就让老大家估财、佑禄,老二家佑华、佑欢四个人抓阄吧,看谁的命好。谁抓到了就补偿老四以及另外一家每家一百块钱。就这样,你们去叫人来抓阄吧。还有,大家这件事给我保密,事情没成以前不要传出去。”
现在都是家长制,既然老爷子发话了,其他人也没人敢反对,关键是反对也无效啊。
在李有福的爷爷奶奶家,老大和老二赶紧去把自家的丫头叫了过来。不一会儿,老大家的老五佑玉和老二家的佑香紧张地站在了众人面前。她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不但能够得到工作,而且还有机会选择一个好工作,就看自己的运气够不够好了。
老爷子拿出两个纸团,说道:“这里面一个写着挡车工,一个写着质检员。你们两个丫头各自选一个,抓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反悔。”
两个姑娘紧张地伸出手,佑玉先选了一个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挡车工”。佑香随后打开自己的纸团,上面是“质检员”。虽然结果已定,但两人的心情却各不相同。
佑玉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高兴的是自己居然有工作了,失落的是自己今天手气太差了。
毕竟挡车工的工作可能会比较辛苦,就像在不停转动的齿轮间忙碌的小蚂蚁,一刻也不得闲。
而佑香则暗自庆幸自己抽到了相对轻松一些的质检员工作,仿佛一只幸运的小鸟找到了舒适的巢穴。
接着,老大又把自家的估财、佑禄叫来,老二也把自家的佑华、佑欢叫了过来。刚开始,兄弟俩还不知道叫自己来做什么,到最后听说原来是来抓工作指标,他们不由得又震惊又忐忑,心里如同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
老爷子再次拿出四个纸团,严肃地说:“这四个纸团决定谁能拿到后勤部的工作指标,谁抓到了,就补偿老四以及另外一家每家一百块钱。不管有没有抓到工作,一家人都不要失了和气。”
四个人紧张地看着纸团,犹豫片刻后,估财率先拿了一个纸团,打开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佑禄接着拿了一个,同样没有。佑华紧张地拿起第三个纸团,打开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拿到了后勤部的工作指标,仿佛中了头彩一般。佑欢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一朵失去了阳光照耀的花朵,有些黯然神伤。
佑华兴奋之余,也知道自己要履行承诺,补偿老四家和另外一家每家一百块钱。老爷子看着众人,再次强调:“这件事都给我保密,事情没成以前不要传出去。既然都定下来了,大家就各自回去准备吧。”
众人散去后,家里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这些工作指标带来的变化,就像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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