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在宴会上格外显眼。
因为他好看。
就像鹤立鸡群一样,瞧一眼都觉得赏心悦目啊,难怪是探花。
其他才子也不错,只不过和裴濯站在一起,有种奇形怪状的感觉,总觉得哪里都长得有点奇怪,当然了,江南才子还是有几个耐打的,但是不如裴濯显眼。
皇帝很快来了,他让众人随意,可没有人真的敢随意,甚至连直视圣颜都不敢。
席位上了酒水吃食,下面还有跳舞的舞姬,一切看起来其乐融融,裴濯偷偷看了皇帝一眼,不到五十,很瘦,样貌算得上英俊,最主要的是那种自内而外的威严,让人心生畏惧。
皇帝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皇帝一走,大家都不约而同偷偷的松了口气。
裴濯和众人客套着,只不过他不喝酒,高致远及时的出来解释。
“裴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喝酒就浑身起疹子。”高致远叹了口气:“这位仁兄,咱两碰一个……不认识?不认识没关系,在下高致远,兄台叫什么?”
“姜文志。”
“文志兄啊原来,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就是同僚了,我等小地方来的有什么不懂的文志兄提点一下。”
“高兄这话客气了,咱们都是同僚,自当相互帮衬。”姜文志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是哪里话,都是同僚嘛,来,喝一个。”
“……”
严咏寒脸黑体壮,看着就不好惹,不过别人找他喝酒他到是痛快一口闷,搞的别人也要一口喝,都是白花花的酒水啊,很快就上了头。
除了山东才子还能扛一扛,江南才子们很快就东倒西歪晕头转向,若不是怕殿前失仪,早就让他们趴桌下了。
高致远放下酒杯,小声调侃裴濯:“你这酒量可不像咱们西北人。”
裴濯“……”
他是不是西北人还真不好说。
当初姑姑一心想让他考中来京城的,可是来京城做什么,姑姑死了,裴濯也不知道了。
京城的才子们个个都很高傲,对于外地这些乡巴佬们不怎么搭理,都各自有他们的圈子。
高致远和裴濯严咏寒小声聊天也不嫌闷,宋成轩大概社恐,这种环境他不太习惯,只能靠近高致远他们,高致远也很贴心,让他坐他旁边,这样就不用面对外面这些人了。
只有楚寻最淡定,他长得好,浑身矜贵,也有人来找他说话,他也很有礼貌的陪着喝杯酒。
而且楚寻酒量非常好,一般人喝不过,所以后来也没人找楚寻了。
很快宴席散了。
裴濯和高致远他们结伴往外走,他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宴席只有皇帝来了,诸位王爷,就连太子都没露脸,甚至没几个大臣。
宋成轩给他们解释:“陛下多疑,他们哪里敢来?来不就是拉拢人心了么?”
裴濯嗤之以鼻,就算不来,背地里就不拉拢了吗?
尽会做些表面文章。
回到客栈,宋成轩凑到他们这边问:“你们想好去哪个衙门了吗?”
高致远喝的有点迷糊,随口问:“这不是朝廷安排,还能自己选啊?”
宋成轩无奈的的看他:“不然呢?”
如果真是朝廷安排,那怎么有些官位都跟世袭了一样,都被某些世家大族给垄断了。
这也是皇帝最为恼火的。
高致远闻言坐了起来。
“真能安排吗?”
“当然,人那么多,每个人要去哪里,当然有讲究,你们没看到那些京城派,人家考试之前…不,出生后去哪里怕是都知道了。”
宋成轩叹了口气:“若是没门没路,很有可能被安排到什么犄角旮旯去,一辈子出不了头。”
高致远其实无所谓,他对京城不执着,若是去下面县城做个知县也行。
其他人显然也这么想。
宋成轩一眼看出来了,他说:“你们想的挺好,以为都是清河县那样的美差吗?有的穷乡僻壤拉帮结派,匪徒猖獗,县令还没到任就被杀了,说不定还有人冒你的名顶替你做官,过个几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有些边关地方,和蛮族接壤,经常打仗,官员死了一茬又一茬,跟韭菜一样,连尸体都找不到…”
宋成轩说完,高致远和严咏寒的酒就清醒了。
高致远成绩吊车尾,严咏寒是个穷鬼,他们两个显然就是那种被分配到韭菜地的官员,死了一茬又一茬…
“那…那怎么办?”高致远问。
宋成轩虽然社恐,到底也是个小神童,家里也颇有关系,见识不是他们能比的。
他说:“裴濯不用担心,一甲的探花一般都是去翰林院,陛下会亲自关照。”
高致远点头,他想实在不行回家继承家产算了。
当官好可怕。
宋成轩见两位兄弟都有点紧张,他笑了笑:“你们也不用害怕,未必会是那么坏的结果。”
高致远和严咏寒并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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