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意马并未维系太久,他一手握着新的红绳,另一手已然提笔。
[我能做什么]
方才一场集会,青黛是她的前锋,朱帘是她的军师。
自己呢,能替她做什么?
“我的确要交代你,”林钰跟着落座,“这看着就是一场行骗,可背后的水很深,我不知谁在操控,更不知那人图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应付。”
“而你要做的,是护好你自己。”
鸣渊面露惶惑。
他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林钰却要他只护好自己。
像是被人瞧不起了,他微微侧过头,不想让人察觉此刻的不悦。
林钰却是敏锐的,立刻探过去一些,“怎么,这还不高兴了?”
他略显别扭地摇摇头。
“我要你护好自己,是我在意你呀。阿渊,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鸣渊这才把头转回去。
却不知何时她靠得这样近,近到可以看清她浓密的眼睫,眼底清清楚楚映着自己,又涌出细碎的笑意。
“我们现在,就先乖乖把嗓子治好,好吗?”
语气甜腻,像在哄不肯吃饭的幼童。
可自己分明比她大两岁。
握笔的手抬起来,少年正要“控诉”她对自己的轻视,到了手边却不知怎么回事,成了一个“好”字。
小姑娘眉开眼笑,“阿渊真乖。”
握着新的红绳回小院,鸣渊真真切切感受到不能说话的坏处。
叫他长篇大论控诉她的轻视,岂不是显得婆婆妈妈,很不男人。
金铃铛落进新的红绳,成了屋里唯一的声响。
少年粗砺的指腹缓缓抚过,又像是怕它太娇嫩会被碰坏,还是先收进自己的小匣子。
木盒不过他巴掌大,他似犹豫一番,才掀开那层绢布,露出匣底另一样物件。
是一块玉佩,准确来说,残缺的碎玉。
上头雕的纹样因缺角难以辨认,鸣渊却清楚记得原先完整的纹样。
那是一条盘踞在渊的,四爪龙。
……
晚迎在东边小院落脚,院名和从前一样,叫长瑞阁。
林钰面上没动静,却嘱咐朱帘青黛,要时时刻刻盯着那边动向。
第二日,听说管家正带她在府里认路,林钰闲着也是闲着,坐到高高的水亭上,远远瞧着她。
却忽然,一抹更不讨喜的身影出现在院墙下。
林钰猛地坐直身子。
“他怎么还敢来!”
谭景和的确不想来的。
当日在湖上得罪林霁,此事他回家后只字不提。
却碍着同行的杨荣泽胆小,又出身平平,自己不好意思去寻林霁,便央求做县丞的爹出面。
一来二去搅出些动静,此事便传到了承平伯耳中。
到底是勋贵之门,如今虽只剩一个金壳,却也没法如陈家那般拉下脸面,只叫他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去补上。
这不只得递上拜帖,亲自登门了。
身后长随提着些稀疏平常的拜礼,林霁素有清名,知道他不会收,谭景和也并未用心准备,带上做做样子罢了。
迈过大门走了没几步,前头遇上两人,身边小厮便利索上前,同管家说明他的来意。
齐管家还带着个晚迎,也并不好向人解释她扑朔迷离的身份,便立刻交代:“公子还未从府衙回来,先带去见夫人。”
谭景和并不意外。
林霁那张脸,他是再也不想见了。因而致歉也是做做样子,挑了个他不在的时候。
两边人相互致意,行程便又错开。
谭景和没同人说话,一双眼睛却瞧见了晚迎。
看打扮,再看周边人态度,并不像是丫鬟;可林家只有一个小姐,便是那芳名在外的林钰。
虽说从未见过,却听许多人夸赞过,夸最多的还是姿色,便实在难把人同那黑瘦的丫头联系到一起。
“方才管家身边那位是?”
他询问小厮,小厮也犯难。
上头严令警告过,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可乱嚼舌根。
可既然这位伯府公子问了,不答,似乎也不成。
于是他含混回着:“那是小姐。”
竟真是林钰。
小厮犹豫犯难的模样落到谭景和眼中,俨然成了心虚。
就说这林家人惯会吹嘘,想来那林霁也半斤八两,同方才那位“美人”一路货色。
林钰等在水亭里满腹疑云,不一会儿青黛回来告诉她,谭景和去见阮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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