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船上也是这样,他故意避了自己三日,第三日夜里她就抓心挠肺地难受。
现在又发作了。
因为先前一直跟许晋宣在一起,太久不发作她甚至会忘记。
天色尚早,她对阿渊说要再陪她说会儿话,可血液之中隐隐叫嚣的胀意无比熟悉,她知道自己马上又要理智全无了。
哪怕她在宫里能有第二个倚靠,却还是没有选择,她有把柄落在许晋宣手上。
扎他一刀从重华宫跑出来,拒绝他那日的求和,今日再从别的男人这里回去。
林钰光想想就开始委屈了。
鸣渊叩了三次门都没响动,怕她出事,还是推开门往里望了一眼。
少女衣着整齐伏在榻间,床帐都没放下来。
疑心是她睡着了,又怕她着凉,鸣渊还是合上门,往里间寝殿走去。
刚一走近,却听见她的啜泣声。
“怎么了?”
少女埋着头,对他的询问毫无反应。
鸣渊只能伸手扶到她肩头,略一犹豫,将她身子拨转。
然后就撞上她满面泪痕。
一双眼睛哭得微微红肿,她一只手放下来,手背上清晰烙了一圈牙印。
“阿钰,出什么事了?”
他就蹲在床边询问,眼里的关切掩不住,可林钰却早就没了细看的心力。
汹涌的泪意一顿,她愣愣盯着床边的男人。
一些不算太清醒的记忆,原本被尘封了,却在此刻悄然苏醒。
在那个摆满昙花的花架前,周遭昏暗,她浑身冲动,跨坐到男人身上,从他下唇吮了几丝血。
为什么会想起血?
林钰不明白,只一瞬她就将许晋宣抛到脑后,紧盯面前的少年。
身体里有一个新的念头叫嚣着,血,要他更多的血。
“阿渊……”
少女发髻微乱,几缕碎发搭在额边,面颊泛粉,朱唇轻启时泪眼婆娑。
鸣渊似被这一声,被她此刻的模样烫了烫。
眼神堪堪一避,正要说要不请个太医,榻上少女半个身子便扑出来,被他接住后,又圈住他颈项。
“阿渊……”她又唤一声,这回贴着他耳廓,柔软的唇有意无意擦过。
年后他才满十八岁,可他也不是未谙世事的小孩儿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起离开林府那晚,在花房里,林钰攀上自己的身体,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这段经历他不允许自己回忆,因为知道她那时不清醒,严格来说并非出于本愿,可就是忘不掉。
年少难眠的夜里,闭上眼,她便入梦了。
她身上好软,此刻也好烫。
少年仍旧蹲在榻边,喉间凸起滚过一圈,吐息便沉了。
“你躺好。”一开口,发觉嗓音也哑。
“我不要!”
刚试图把她的身子拨下去,林钰就圈得他愈发紧,“给我,给我一点……”
她不清醒。鸣渊闭上眼,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清醒。
“要什么?”
或许心底总觉得要这个很奇怪,她急急喘了好几声才说:“你的血,我要你的血。”
鸣渊竟松了一口气。
“好。”
他知道哪里放了针线,欲起身去取,林钰却缠他更紧。
无奈,最终他一手抱着人,一手在箱箧中翻找。
“找到了没有……”
少年的手臂比她大腿更粗,她完全可以坐在人臂弯里,又枕着他宽阔的肩头哀哀询问。
再找不到,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咬人。
这么冷,还在化雪的天,鸣渊额上竟要沁出汗。
按住少女不安扭动的腰肢,他几乎是咬牙开口:“马上,再等等。”
“呜呜……”
鸣渊听不得她哭,若非两只手都不得空,恨不得将她的嘴堵上。
这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他由衷感激,又默默仰望许多年的姑娘。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牵动自己的心神。
以至针线盒终于露在眼前时,鸣渊狠狠松一口气。
“有了。”
他抱人坐到桌边,将银针在火上烘烤,随后毫不犹豫,扎破指尖。
血珠从带着薄茧的指尖渗出,鸣渊正欲使其滴落杯中,林钰却早忍耐到了极致。
抱住他手腕,樱唇轻启,将他一段指节吞入口中。
殿内很静,太静了。
以至少年后知后觉移开眼,也难以忽视她的吸吮声。
以及,她唇内的触感。
湿的,热的,舌尖细小又柔软。
鸣渊垂落身侧的另一只手已经暗暗捏紧,闭上眼,告诫着自己,等她觉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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