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舟的惊愕变成了了然。
即使陆珈不细说,她在严家的五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也可以想象得到了。
他心里涌现出一些内疚,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该提起来,揭开她的伤疤。
一句对不住到了舌尖,将要吐出来时,他却忽然有悟:“是了。既然这件事谁也不知道,那蒋氏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陆珈皱紧的眉头里满是疑惑,“我是自从知道这个真相之后,才明白蒋氏为什么让我替嫁。
“她一辈子跟我父亲只生了陆璎一个女儿,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再有儿女,但是在陆璎身上她投注了很多,这是事实。
“后来几年里,我也曾打听,但是不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委,就连严渠不能人事,除了曾经他私养的两个外室之外,也是没有人知道。”
男人裤裆里的事,外室知道很正常,可连严渠应该喊做姑母的蒋氏也知道,这就不正常了。
露重霜冷的时候,沈轻舟回了自己房里。
门下站了站之后,又吹熄了灯,悄无声息地出了门,然后跃上墙头。
陆珈回房之后想了想,又倒出门来找沈轻舟,刚到他院门口,便见一道影子刷地自墙头跃了出去。
她下意识追出门,只见空落落的街头,这道人影正缓步朝着前方灯火辉煌的那片官宅走去……
……
隔日一大早,青荷把长福打听的消息带进来了,跟正在梳头的路珈说道:
“问了两个地方,倒是有,能不能用,价钱合不合适,还得姑娘回头亲自去选一选。”
陆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择日不如撞日,吃完早饭就去吧。”
青荷笑道:“姑娘倒也不必这么急,那边也说了,毕竟是买回去,不是雇,难得一两次就能挑好的。”
陆珈叹气:“我怕再不赶紧,就要来不及了。再不合适,也比没有人用要强。”
“这话怎么说?”
青荷从拂晓手上挑了两朵珠花,在陆珈髻上比了比,分别插在两侧。
陆珈没回答,等她们弄停当后就站起来了。
长福找的是家乐坊似的去处,约莫也就是着扬州瘦马一样的路数,只是当中另有一派是为贵族女眷服务,比如调教出一批从小习武的丫鬟。
乐坊在南城门内,正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处。
陆珈有意物色铺子,因此没雇车,准备边走边看。
还没出门,街头之上就传来了一阵喧哗,那声音越来越近,当中还夹杂着车轱辘声和喝斥声。
陆珈探出去一个脑袋,只见胡同尽头对着的大街之上,正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去插着旗子的粮车。
她数了数,光她看见的这一会儿,就已经过去了十几辆。
她问道:“这是运到哪里去的官粮?”
“东南沿海倭兵来犯,驻守城池的几个官员接连失手,朝中派了新的将领前去,这些粮车,应该正是送往东南那边的粮饷。”
跟在后方的长福回答道。
“抗倭?”
听到这两个字,陆家也想起来了。
前世这个时候,严颂力举将领、也正是他的门生胡玉成接替败将挂帅东南,这个胡玉成后来还真控制住了局势,证明打仗还有几把刷子。
也正因为举荐有功,皇帝本来对严家渐渐生出的不满,也消去了几分。
只不过……
只不过东南一带虽然早就改稻为桑,不再产粮,可往上的江西、湖南、湖北,都是粮食重镇,就近筹措军饷很明显要方便的多,而陆珈记得前世也并未从京城运粮出去,这会又是闹什么幺蛾子?
陆珈情不自禁走出家门,来到主街之上。
这一路的粮车岂止十几辆?
一路上络绎不绝,如同长龙阵。
护送的官兵也是至少上千人,当中还有几个官员,想必是户部或者兵部的人。
陆珈之所以知道东南抗倭新任的元帅是严家举荐的胡玉成,又知道了胡玉成与严家的关系,是严渠后来无意间吐露的。
当时从他的口里,陆珈还知道朝廷拨出了几十万两银子的军饷。
如此看来,几十万两倒不假。
只是为何要千里迢迢,劳民伤财,从这里筹措粮草过去呢?
她看着这些满满当当的粮车,昨日原本该落在陆家手上那封信、结果却落在了严家手上的这一事突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是了!
这不对劲。
潭州周胜闯的祸对于严家来说是个麻烦。可至今为止,陆珈还没有听说任何关于严家因为这个案子而受斥责的消息,那就说明他们家应该已经摆平了。
那他们是怎么摆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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