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冯征笑道,“大公子无需如此自责,妄自菲薄。大公子是有能力的,只是仁慈过度了。这平阳县的问题,更多的,并不在大公子一人。”

    “哦?”

    扶苏听罢,当即问道,“那,确实是这帮官吏的问题?”

    “不,这帮官吏,什么都不是!”

    冯征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没错,这帮官吏算什么?

    一帮小鱼小虾!

    哪怕平阳县是他们在管理,但是,他们对于平阳县,其实什么都不算!

    所以,这问题,得看的清楚才行。

    “哦?长安侯的意思是……”

    “方才,我在门口说,非是我故意蒙骗大公子,是我不敢。其实,他们也是一样,不是他们不能,是他们不敢。”

    冯征笑道,“大公子且想一想,如今,推崇儒道的人是何人?反对儒道的人,又是何人?”

    恩……恩?

    咝?

    听到冯征的话,扶苏当即脸色一变。

    瞬间,就感觉到那股味了……

    不敢?

    这,他们还真的是不敢!

    如今,整个朝廷,全都是法家制度的得益者。

    这些人,与父皇一道执掌大秦的乾坤。

    “长安侯的意思是,朝廷权贵,对其威吓,以此,他们不敢有所作为?”

    扶苏凝眉道,“此番,扶苏也是想过,只是……若是扶苏得胜,儒道推行,那他们,岂不是都是推崇儒道的功臣吗?”

    呵?

    你这话不也是赤裸裸的画大饼吗?

    冯征听了心里吐槽道,你说的那是够美好的,他们跟着你,那是能成为功勋。

    但是,有个前提,是他们能等得到,或者说,能活着等得到!

    那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当然不是!

    这满天下的权贵,基本上全都不希望扶苏赢,一帮小吏,哪来的胆子,敢与天下所有的士族作对为敌?

    那本就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们还是冯去疾奉命,亲自叮嘱过的。

    因此,他们能真心的跟着扶苏吗?

    自然不可能!

    扶苏再如何,也是公子。

    陛下一天不死,你顶多是个太子。

    太子和皇帝,可是关系最为特殊的一对父子了。

    既是父子,同时,又是竞争对手。

    没错,皇位的竞争对手,且,不止是皇位的竞争对手。

    他更代表了不同的集团利益,不同的政见。

    秦始皇对扶苏,那可谓是已经非常的仁慈,也很有耐心了。

    这要是换成后赵石虎,你就这悖逆的样子,还真就给串成肉串了!

    而秦始皇嬴政,既不是一个非常严苛的主,也不是一个无脑仁慈的主。

    他是一个为了大秦,把大秦的一切利益,放在最高处的主。

    如今,整个朝廷就是法家的天下,所有权贵统治阶级,都是法家制度的得益者,这能让你变吗?

    不可能!

    这也就注定了,他疼爱扶苏,也说愿意给扶苏机会。

    但是,却根本不可能让扶苏那一套得以完全的实施。

    换句话说,冯征刚才所谓的那一句,他们不敢,怕的,哪里只是权贵啊?

    更有咸阳宫的那一位!

    “大公子……”

    冯征笑道,“这,臣给您举个例子……譬如,我与淳于博士,困落峡谷。两人每人都中了毒,但是,却只都有半分解药,加起来也只能熬过一天,而救兵迟迟不至,不知道何时才到。

    臣就对淳于博士说,他若是把他的那半分解药给我,我出来之后,给他五百万钱,一百万单粮食!更要倾尽家财,帮他推行儒道,您说,这值得吗?”

    说着,看向淳于博士,“淳于博士,你愿意否?”

    这……

    听到冯征的话,扶苏和淳于越两人,各自一愣。

    没错,这还真是一个非常让人蛋疼的选择题。

    这冯征开的条件确实大,又是一百万石粮食,又是五百万钱,饶是淳于越,说一点都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些物质,在古代,直接相当于了一个天文数字。

    别说古代,其实放在现代,那分量也是蛮重的。

    更何况,还有冯征对淳于越的那一句,回头倾尽家财,帮你推行儒道?

    所以,淳于越自然是心动的。

    不过,淳于越缓缓之后,还是一脸肃然的说道,“什么钱粮的,我且不需要!若是真有如此,但求长安侯,能真全心全意推行儒道,那淳于越自然舍得!”

    “呵呵……”

    冯征一笑,淡淡说道,“如此的话,那那帮官吏,自然是绝对不会与大公子与共了。”

    恩……恩?

    你说啥?

    听到冯征的话,淳于越顿时脸色一变。

    我都同意了,你为何还这么说?

    那我这舍生取义,岂不是白费了?

    “长安侯,你为何如此言?”

    淳于越听罢,顿时质问道。

    “呵呵,简单啊……”

    冯征笑道,“请问,我是何人,淳于博士是何人?”

    “你乃长安侯,我乃淳于越啊!”

    听到冯征的话,淳于越顿时狐疑道。

    这你是你,我是我,又有什么的?

    “对嘛,我是冯征,你是淳于越。”

    冯征笑道,“可,那些官吏,不是你淳于博士,而大公子又不是我。我且问,你身为儒家义士,可以舍生取义,但是,他们呢?他们不是儒家,为何要学你?

    还有,大公子不是我,我能为求目的,而舍弃一些,孤注一掷。但是,大公子未来,是要面对整个天下的,他能舍弃一切,孤注一掷吗?这淳于博士,是想让他当这样的人,还是,不想让他当这样的人?”

    这……

    咝……

    听到冯征的一席话,淳于越顿时面色一僵,一阵无言以对。

    没错,冯征的话说的很明白。

    第一,人家不是儒家的人,更不是儒家义士,干嘛要学你?有这个觉悟和必要吗?

    第二,冯征为求活命,那是可以豁得出去的,因为,他也可能做得出来。

    但是扶苏不同,扶苏未来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一家之才,乃是整个天下!

    他如果做这样的事,舍弃一切,孤注一掷……

    那后果,可是淳于越,反而完全不敢想象和不愿看到的。

    “且……”

    冯征笑道,“我非大公子,我做不做的,你都不能得到保障,为何要直接同意割舍?如此,冒险搏命的意味更重。

    而那些官吏,虽然是面对着大公子,大公子也会答应他们。日后,若是有机会,说不定也能兑现。

    但是,他们能等得了吗?这同样,不是一种冒险吗?大公子,我说的这些,大公子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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