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
吴皇太后从仁寿宫掌事宫女菊霜手中,接过润秋送来的信,感到十分疑惑。
“奇怪,慈庆宫怎么会想着给哀家写信?”
菊霜在旁提醒道:“娘娘,奴婢听说瑞安伯和崇善伯,被西厂捉拿下狱了。”
吴皇太后恍然大悟:“难道是慈庆宫想请哀家出面,在皇帝面前为她那两个弟弟求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哀家怕是要让慈庆宫那边失望了。”
吴皇太后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阅读。
但很快,吴皇太后皱起了眉头,又感到有些疑惑。
“不对啊菊霜,慈庆宫的这封信里,丝毫没有提到瑞安伯和崇善伯半句。”
“只是说皇帝已经小半个月,没有翻过后宫嫔妃的牌子了。”
“她希望哀家能够劝劝皇帝,为了龙嗣着想,多多宠幸后宫。”
“菊霜你说说,慈庆宫这是何意?”
菊霜也不清楚王皇太后心里的想法:“回娘娘,奴婢不知。”
“看样子,慈庆宫真的只是在关心陛下?”
“恐怕没那么简单。”
吴皇太后收起书信,摇了摇头。
“不过慈庆宫说的也有理,龙嗣是后宫重中之重,皇帝操劳政事,怠慢了后宫,哀家是该提醒一下皇帝才是。”
吴皇太后将书信交给菊霜:“拿去烧了,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然后叫上符大海,陪哀家一起,去一趟乾清宫吧。”
“是,娘娘。”
吴皇太后换了身衣服,等菊霜烧完信后,便仪驾乾清宫。
乾清宫内,朱祐樘正在吃着茶点看着书,忽有小太监前来通报。
“陛下,吴皇太后求见。”
吴皇太后?
她来干什么?
朱祐樘放下手中的书:“快请皇太后进来。”
“是,陛下。”
不多时,吴皇太后便走进乾清宫东暖阁,朱祐樘起身相迎。
“陛下……”
“母后快坐。”
朱祐樘上前握住吴皇太后的手,将其扶到软榻上就坐。
“天气这么冷,母后怎么有空来朕这乾清宫?”
“仁寿宫的炭还够用吗?不够的话,朕可以让惜薪司再送些红罗炭过去。”
吴皇太后面带微笑:“仁寿宫的炭够用了,烧得哀家还觉得有些闷呢。”
“哀家就是有些放心不下你,一直忙着前朝的政事,倒是有些冷落了后宫的妃嫔们。”
“后宫最要紧的事,就是为陛下您开枝散叶,延绵龙嗣。”
“可哀家听说陛下已经小半个月,不曾宠幸过后宫,这样如何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呢?”
“哀家还等着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呢。”
朱祐樘看向吴皇太后,有些皱眉:“母后,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呵呵,这还需要人来告诉哀家吗?”
“这敬事房的《承恩录》一看,不就全明白了吗?”
朱祐樘垂下眼点点头:“母后说得是,朕最近是有些冷落后宫了。”
“今天晚上,朕便召人侍寝。”
“好,那就这么定了。”
王皇太后看向东暖阁门口:“符大海。”
“是,奴才见过陛下,见过皇太后娘娘。”
符大海端着摆着名牌的托盘进来,跪在了朱祐樘的面前,献上托盘。
“请陛下翻牌子。”
朱祐樘伸手在五张牌子上扫过,最后还是翻了写着康嫔的牌子。
吴皇太后见此,微微一笑,十分满意。
“那哀家便不多打扰了,陛下也要保重身体,政事再忙,也得保重身体。”
吴皇太后的目的达成,便起身告辞了。
“母后慢走,等空下来,朕再去仁寿宫给母后请安。”
朱祐樘送吴皇太后出了乾清宫后,望着京城的雪景,沉思不语。
……
刚到酉时,敬事房便准时将张婉儿,送进了乾清宫。
今天的张婉儿,明显细心打扮过。
妆容精致不说,身上还带有淡淡的梅香。
张婉儿心里是惊喜的,虽然之前从慈庆宫那里,预先得到了朱祐樘会召她侍寝的消息。
但真的重新来到乾清宫时,张婉儿心里依旧喜不自胜。
“嫔妾见过陛下。”
张婉儿来到朱祐樘的面前,恭敬行礼。
“起来吧,坐。”
朱祐樘吃着夜宵,淡淡地看了张婉儿一眼。
“谢陛下。”
张婉儿起身,坐到朱祐樘的面前,殷勤地为他布菜。
“几日不见,陛下都清瘦了些。”
“无论政务再忙,陛下也该多保重龙体才是。”
朱祐樘注意到张婉儿手腕上的碧玉手镯,但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朕知道了,实在是这几日太忙了。”
“你呢,这几日在做什么?”
“嫔妾正在准备陛下的冬至礼物,暂时还不能告诉陛下,嫔妾要给陛下一个惊喜。”
“呵呵行,那朕就等着你这个惊喜。”
朱祐樘和张婉儿一边用膳,一边闲聊几句。
用罢膳,漱过口后,朱祐樘坐上软榻,拿起手边未读完的折子。
张婉儿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将其小心地放在朱祐樘的手边,然后又坐上软榻,跪坐在朱祐樘的身边。
“陛下劳心劳神,让嫔妾给陛下按按身子吧?”
“也好。”
张婉儿伸出手,小心轻柔地揉捏着朱祐樘后脑的穴位,似若无意地提及。
“陛下,嫔妾昨天闲来无事,翻了一会《三国演义》解闷,读到其中一句话,嫔妾觉得甚至有道理。”
“哦?哪一句?”朱祐樘随意问道。
“昔年魏武帝攻破下邳城时,处死了吕布,却有意劝降陈宫回归。”
“但陈宫宁死不降,于是魏武帝问陈宫:公如是,奈公之老母妻子何?”
“陈宫对曰:吾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
“嫔妾觉得此句甚是有理,古来帝王以孝治天下……”
朱祐樘转头看向张婉儿,张婉儿对上朱祐樘那冰冷的眼眸,心中顿时一惊。
还不待她有何反应,一道响亮的耳光便打在了张婉儿的脸上。
张婉儿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她捂着脸,又痛又惊地张开嘴,却不敢发出痛呼声来。
她连忙起身走下软榻,惶恐地在朱祐樘面前跪下:“嫔妾不该妄议朝政,嫔妾糊涂一时失言,请陛下责罚。”
朱祐樘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盯着张婉儿:“谁让你这么说的?”
张婉儿惊慌失措:“没有人,是嫔妾偶尔看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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