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周文静再次发问，李志依旧没有透露。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你若不说，我绝不会跟你走，除非我死！”周文静芳心陡然一颤。
虽然意图刺杀李志的事，她一直死不承认，但也只是掩耳盗铃，死鸭子嘴硬而已。
若是李志将她带到了僻静的地方，制造意外……
既可以稳定后宫，又可以对周玄感有个交代。
想到此处，她越发觉得可能，她终究是有苟且偷生之意，不想稀里糊涂去死。
李志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担忧，讥讽道：“怎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视死如归吗，怎么现在却如此胆小怕事，怕朕杀了你？”
“收起你那可笑的臆测！”
“朕若是想杀你，绝不会使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只会就地将你处决，然后再与你那奸佞父亲摆开车马，决一死战！”
李志冷哼一声。
以他现在所掌控的力量，虽然还有一些力有不殆，但也并不是毫无胜算。
“走吧，朕不想再说第三遍！”
李志率先走了出去。
周文静轻咬朱唇，眉头紧锁，脑海中已经成一团乱麻，百般思索之后，她还是决定跟李志走。
正如李志所说。
李志如果想要杀她，哪怕她是皇后，在这皇宫当中依旧是一句话的事。
而且可以做到任何人都找不出端倪。
走出凤鸾宫，众人视线纷纷望过来，缓缓跪下。
“拜见陛下，皇后！”
周文静顿时有些脸热，他们刚才在凤鸾宫当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他们在外有没有听到。
“黄惇，去找两套常服来，然后点齐人马，不要暴露身份，朕要出去一趟！”李志招来黄惇，吩咐道。
“是，陛下！”
黄惇在前面带路，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密室，换上了质地良好的常服。
稍微一打扮，两人变成了世家公子和小姐，无比明媚。
李志抬头看着走出来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天生丽质的皇后，哪怕是随意一套衣服，都足够让人倾心。
周文静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饰，也是颇感新奇，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未穿过这些衣服了。
她也好奇地抬起头来看着李志，哪怕心中对他有深仇大恨，可是看到如同翩翩公子的他，还是忍不住心神摇曳。
“走吧！”
李志时不时就会出宫，早已经轻车熟路。
这一间密室就是特地准备的。
穿过密室之后，再穿过几道守卫极其森严的宫门，一行数人从皇宫当中离开。
等他们出来，禁军打扮的百姓，以他们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保证他们的安全。
走出宫门，周文静宛如逃脱了牢笼一样，心头一阵轻松，如同放下了万千重担。
以前每次出来，都是以皇后之尊，身边遍布侍卫，根本体验不到人间烟火。
这一次出来，却是全新的感受，不由得让她感到十分新奇，左右不停打量。
但她这一打量却发现了不对劲。
总感觉缺了一些什么。
按理来说，靠近宫城的大街是最繁华的地方，往日叫卖声不断，无数小贩走街串巷，热闹非凡。
甚至声音还能远远传入皇宫当中。
可如今周围过往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匆，脸色灰暗无比。
两边的小吃街摊早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三三两两的杂货摊、摊主有气无力吆喝几声，但过往的行人却没有谁多看一眼。
此刻周文静心中有着万千的疑问。
但由于刚才的芥蒂，她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开口。
随着他们不断行走，大街上也越来越冷清。
明明是天子脚下，繁华的京都，却如同一座死城，没有丝毫活力。
周文静终于忍受不住，不再死要面子，而是开口问道：“陛下……”
“出门在外，叫我夫君……”李志随口说道。
“夫君……”
周文静叫着这陌生的称呼，显得极不适应。
天家的夫妻，哪怕再如何亲近，都与旁人不同，夫君一词更是从来没有叫过。
“嗯，什么事？”
李志听到这声夫君之后，转过头来看着她。
周文静语气生硬，问道：“这些人脸色为什么会如此低沉，这些街道上的小吃摊贩呢，还有沿街叫卖的糖葫芦，为什么都不见了？”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在身边保护他们的禁卫，全部都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莫名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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