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章被这混乱的信息冲的脑子都大了，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周边的声音乱如麻。
“泊哥儿前些日子刚被……你怎么不敬重自己的兄长，在这胡说八道！”身如酒桶的苏本康冷哼道。
他自然也知道季羡泊是苏姨娘的骨肉。只是季羡泊一事事发突然，又有国公府的施压，苏家也怕被人看出端倪来，才没有派人过来劝说。
田嬷嬷看向季云裳，季云裳点头。
随后，田嬷嬷把怀里的一封信交到了季安章手里，自己又跪了回去，低着头回答道：“老奴是苏姨娘身边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当时调换嫡子一事。这是当年姨娘与苏家老夫人通信的废稿，奴婢担心东窗事发，便留了个心眼收了起来没有烧掉。”
“你！你个贱婢！你这般背叛我，有什么好处！”苏姨娘有些破防，这样一来人证物证俱在，根本没有辩驳的机会。
昔日的主仆反目成仇！
“你这个毒妇送走我的丫丫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田嬷嬷红着眼眶怒吼。
季安章看完了信件，变得异常平静。
“苏娇奴立刻处死。”
丢下这句话，连长便想要逃离这场闹剧。
沈青宁可急了，上前拦住季安章，抢过季安章手里的信件仔细查看多次，还是不认命地问田嬷嬷：“这一定是你找人仿娇奴字迹字迹模仿的吧！”
见田嬷嬷不说话，沈青宁将拐杖一下一下抽打在田嬷嬷的背上泄愤。
“季大人！季大人！娇奴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雪见的姨母，她不能死啊！”沈青宁辩驳不了，只能打感情牌。“娇奴虽是犯了大错，但现在好生活着的不也是秦氏的儿子吗！你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行吗？”
“放在你家你觉得你能容忍吗！”季安章忍无可忍怒吼道。
“你苏家自己乱成什么样心里没数吗？要不是今日三皇子殿下在此处还想给你苏家留点颜面，可你偏偏逼我把话说绝！”
“私通已是死罪！老子念在旧情想饶她一命扔到庄子上去了结此生也算是给了苏家一个体面！你们却非要逼老子！现在事情全都暴露出来了！谋害主母，混淆嫡庶血脉！桩桩件件，哪件不会影响到苏家和季府！你们家是没有女儿要出嫁！可季府呢！云裳呢！你们这样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家云裳日后会被人如何看待！”
“老子心意已决，今日老子话就放在这！苏娇奴必死！能听明白吗！”季安章难得硬气了一回。
苏姨娘被吓得哭晕过去，但身体还在不由颤抖。
沈青宁刚要张嘴全说什么，却听到季安章狠狠羞辱道。
“你也是妾，是姨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懂吗？你的手配伸到季府来吗！苏娇奴嫁来季府，就是季府的人，老子作为主君还要听你一个姨娘的？愿意与你们苏家商讨已经是看在三皇子殿下和雪见姑娘的面子上了！”
这一下彻底让沈青宁也没了脾气，求助地看向奚和光。
奚和光轻咳一声，刚要开口，却见楚良水起身。
“季伯父。”楚良水的声音缓缓道来，“您可还记得季府大少爷死后云裳妹妹晚归一事。”
季安章刚刚发泄了一通，此刻还在气头上，听见楚良水问这么久之前的事情，微微发愣，语气也平缓了些。
“江泠县主，这事还有什么隐情吗？”
“那日云裳妹妹其实并非是去国公府做客。云裳妹妹的马车被人劫持，正好被江泠碰见，于是出手相助。云裳妹妹担心没办法查出背后的人才对您说了谎。其实江泠早已查明，劫持云裳妹妹的人曾多次出没苏家……”
后面半句话楚良水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苏姨娘还暗中报复过季云裳！只是季云裳命好，正巧碰到国公府的江泠县主。
沈青宁只敢与季府叫板，楚良水出面作证，她自然是像只小鸡，畏畏缩缩一声不吭。
“父亲。”一直未开口的季云裳递上一封信。
信上密密麻麻记录了崔六与苏姨娘在知正庄的所作所为，最后一行还有申强留下的那行字。
“好啊！”季安章让人从外面带来一桶雪水。
雪水全都浇到苏姨娘头上，苏姨娘被迫清醒面对这一切。
季安章指着苏姨娘的鼻子，怒骂道：“给你个机会，你来说！私通外男、谋害主母、调换嫡庶、绑架云裳，可有一事冤枉了你去？”
苏姨娘已经被事情刺激疯了，整个人痴痴傻傻地，一边流口水一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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