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在人群中穿梭时,发现不少老人戴着老花镜,几乎把脸贴到了画作上,专注地欣赏着每一幅作品。
尤其在华夏国家博物馆文物总店的展厅里,几乎每幅画前都围满了观众,有的甚至需要排队等候。
正当高兴漫步于展厅中时,他意外地发现了沈书语的身影。
不过,此时她正忙着向游客介绍书画背后的故事,很是忙碌。不想打扰她的高兴,悄悄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各位,有没有人了解陈洪绶这位画家呢?”恰巧这时,沈书语开始了对一幅新画作的解说。
这是一幅描绘文人伏案沉思如何下笔的画面,属于明代时期的《高士图》系列之一,这类作品通常追求一种超脱世俗的‘雅’感。
由于没有立即得到回应,沈书语接着分享道:
“熟悉晚明绘画史的朋友可能听说过‘南陈北崔’的说法,其中的‘陈’指的就是陈洪绶。他生活在明末清初时期,自号老莲,寓意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指着画上的落款“老莲洪绶画”,沈书语继续说道:
“陈洪绶的人物画融合了李公麟与赵孟頫的特点,并且在色彩运用上深受吴道子影响。他的设色技艺被认为超越了唐寅和仇英,在整个明代绘画史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沈书语娓娓道来,不仅介绍了画作的技术特点,还讲述了画家背后的故事,让听众仿佛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了那段历史的魅力。
在介绍完画作后,沈书语转向了另一个重要元素——鉴藏印。
这些印章是历代收藏者留下的印记,它们不仅增加了作品的历史价值,还能帮助我们追踪作品的流传轨迹。
大多数时候,高兴在鉴定书画时很少提及这些印章,因为除了乾隆皇帝的印章外,其余的往往难以辨认。
然而,对于那些传承有序的作品而言,研究这些鉴藏印十分重要。
眼前的这幅明代晚期的画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上面有三个清晰可辨的鉴藏印。
第一个属于梁章巨,他是清代嘉庆时期的江苏巡抚,也是当时一位著名的艺术品收藏家;第二个来自罗振玉,他被誉为华夏近代考古学之父,在清朝末年负责过明清档案的保存工作。
最后一个则是金鉴所盖,作为近代知名收藏家之一,他的名字也与许多珍贵文物紧密相连。
通过这三个鉴藏印,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幅画自明晚至清中、晚乃至近现代的流转过程。
沈书语完成讲解后,按惯例留给观众提问的机会。但现场却异常安静,没有人提出问题。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讲解已经十分详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大家时间紧迫,尤其是几位老先生还惦记着要去接孙子放学。
“那好,请大家移步至下一幅画。”随着同事的引导,参观者们开始向旁边移动。
高兴注意到沈书语并未立即跟随,他也没有立刻行动。当人群散去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对视而笑。
“高馆长,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如何?给我点反馈吧。”
“简直完美。”高兴走近她身边说道:“刚刚有位大爷特别赞赏你记忆力超群,以为你是背诵讲稿呢。”
“其实并没有哦!”沈书语略带骄傲地说,“我对这些画非常熟悉,就像你鉴定银元那样,所有信息都已烂熟于心。”
“我也这么回复了那位大爷。”
“但他还提到,关于印章的知识可能不太容易理解。”
“对我来说不一样啦!”沈书语笑着拉了拉高兴的手臂,“别打马虎眼了,告诉我,我的解说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你真想听实话的话……”
“当然想听!”
“好吧,如果非要说的话,你忽略了提一下这幅画使用的纸张特点。”
“纸张?”沈书语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快用你的专业知识给我解释一下。”
“你知道吗?明末清初的时候,大家常用一种叫鼠皮灰纸的材料。”
“你只要看看崔子忠的作品,或是那个时代的其他工笔画,就会发现他们用的纸张都是这种特有的灰色调。”
“那时的大明朝境况不佳,即便是熟宣纸也显得有些暗淡,呈现出老鼠毛一般的灰色。这其实是一个鉴定该时期工笔画的小技巧呢。”
沈书语听了之后,顿时明白了,点了点头。
“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她说着便离开了高兴。
“去哪儿啊?”高兴问道。
“找我们领导说点事。”沈书语快步走向了展厅里的员工休息区,那里有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忙碌地记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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