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妙有些恍惚,她喃喃道:“所以因为他们的一己之私,我便要家破人亡吗……”
颜清看着范妙,像是从她身上窥见了曾经故人的影子,她轻声道:“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让范妙忽的崩溃了,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坠落,她哽咽问道:“他们会付出代价的对吗?”
颜清为她擦去脸庞上的泪水,嗓音温柔而又坚定:“对,他们都会付出代价的。”
范妙攥紧了颜清的衣袖,像是攥紧了救命稻草:“我信你。”
只是,还是回不去了,已经死去的人无法起死回生。
范妙想起了双亲,他们的死,也有自己的一份原因。
她痛苦问道:“殿下,女子貌美也是错吗?”
颜清将浑身颤抖地范妙拥入了怀里,安抚道:“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心怀不轨之徒。”
闻言,范妙趴在颜清肩膀上痛哭,她恨广元为又何尝不恨自己。
范妙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她没有被广元为看上,爹娘是不是还有可能活下来。
这份自责的痛苦一直死死的折磨着她,好似在今日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颜清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抚着范妙的脊背,她现在并不需要别人言语上的安慰,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想明白。
过了许久,范妙从颜清肩膀上抬起了头,眼睛哭的通红,眼底的神色却平静了下来。
不像刚来时紧绷着一条弦一般,随时可能断掉,如今多了几分坚韧。
看着颜清肩膀上被自己泪水晕湿的痕迹,范妙慌忙从颜清怀中离开,难得有些赧然。
“谢谢殿下,殿下的衣服……。”
见范妙放松了许多神色,颜清笑道:“无事。”
范妙现在冷静下来后再回想自己刚才的失态,简直尴尬的无以复加。
而且她之前的问话,若是落在别的官员耳中,未免太大逆不道了,立马就可以治她的罪了,说不准还会牵连无辜的范桥。
范妙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冲动,更懊恼于自己竟在旁人面前痛哭,浮云和带她过来的暗卫都还在这里守着呢。
但当她抬头看着颜清含笑的眉眼时,范妙忽然顿悟了。
或许是这位帝姬殿下太过温柔,才会让她在不经意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等范妙的情绪彻底稳定以后,颜清才道:“去看看范桥吧,他一直很担忧你。”
闻言,范妙有些踌躇了,她也很担心范桥,但又怕范桥会怨恨自己,她还没做好与范桥见面的准备。
“阿桥他……他还好吗?”
话音刚落,范妙身后便传来了一道颤抖的声音。
“阿姐,你为何不自己来问我。”
听着这熟悉的嗓音,范妙猛地回头。
范桥正站在门外看她,眼眶是与范妙如出一辙的红。
那些踌躇不前顷刻间消失,范妙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激烈颤动了起来:“阿桥……”
范桥快步上前,最后他站在范妙停下,将人上下打量一遍后方才松了口气。
他看着已然说不出话的范妙,回答了她刚刚问颜清的问题:“阿姐,我一切都好,反倒你,憔悴了许多。”
范桥只字不提他逃出胥州和当山匪时的艰险。
范妙擦了下有流下的泪水,道:“我没事……”
颜清早已在范妙看见范桥后就带着浮云两人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姐弟二人。
广元为等人被抓,她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安抚难民与那些被强抢的女子,将那些感染瘟疫者分隔开等等……
胥州的兵卒在广元为被抓时确实发生了一些骚乱,但在听到他沾上的是谋反这种大罪后也偃旗息鼓了。
加之有梁涛带人在一旁看着,这两日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林怀谷再去看过那些发热的难民后,已经确认是瘟疫无疑,但他确如颜清之前所说的那般,对此道有涉猎却并不精通。
只能减轻病情,但无法根治。
胥州的百姓在知道有瘟疫后一个个也惊慌了起来,不过因为有颜清坐镇在此,慢慢的也稳定了下来。
而司空和颂与陈承泽在接到梁涛的消息后,也带兵赶到了胥州,有他们的帮忙,梁涛身上的压力瞬间减轻了许多。
胥州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只待朝廷派过来的太医了。
但有一人,比朝廷的太医来的还快,几乎是和司空和颂前后脚进的胥州,直奔胥州府衙而来。
那日除了广元为,还抓了不少与此事有牵扯的官员,府衙内几乎空了一半。
如此也就造成了人手不足的后果,许多公务需要颜清亲自处理,故而这几日,颜清的大半时间都待在了府衙内。
“出什么事了?”
颜清将视线从手中的折子上移开,落在了前来禀告的小吏身上。
那名小吏立马绷直了身子,恭敬回道:“外面有一队人说是从京城来的,手中有朝廷的印信,他们想要求见殿下。”
不等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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